因为谭风会毫不迟疑直接执行战场纪律,以逃兵处置,然后自己沉默地去执行被干掉那个家伙的任务。他就是这一个这样的人,让人无法亲近的人,却又让那些狼兵不得不敬重的人——当他们晚上想蒙住谭风的脑袋,打他一顿来出气,结果被他以一对十打得爬不起身之后,他们就服帖了;而当谭风在攀岩上面,展示出不下于他们的天赋和水准时,这些狼兵就从内到外的服气。
“黑头留下。”谭风对着医务兵刚包扎好伤口的侦察兵说道,“你跟通信班一起行动,把侦察班留下的其他器材整理好。”然后谭风对那两个边军说道,“老刀、小箭,你们带上偏心滑轮弩,我放下保险绳之后,你们两个马上就要上来。”那两个边军点头应了,对于谭风,他们也是很服气的。
一个要求很高的上级,通常都不会让下属有什么好感。但如果他要求别人的事,自己都能身体力行;而且面对射来的箭矢,吹来的刀枪,他会毫不犹豫地替下属去挡;当记录战功、分配战利品从不贪心,从来也不会吞没属下的功劳,更不会克扣赏钱,那么,他当然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所以狼兵敢对胖甩脸,说做不到,谁也办不来这事,但对于谭风,他们老老实实不敢提一个不字。当谭风抬起头时,那个狼兵都下意识地挺起胸来,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不需要言语的态度。
谭风点了点头,少见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他点了其五名狼兵,“你们第一批,跟我上;其他四人和老刀、小箭第二批上。所有人都必须咬着软木,就算失足摔下去,也绝对不能松口,明白么?”
“是,长官。”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仍然透露刚强和悍勇的味道。
胖在谭风领着狼兵离开会议之后,他就没有再理会指挥排的事务,在和那些基层军官探讨着如何攻击时,他就默认为指挥排侦察班必定能在天黑后一个时辰就上到层楼山的山顶。尽管那些狼兵刚才说是不可能的事,但胖便如同他们从来没有说过。
“放火,一定要在约定好的时候里,把山南、石门、紫荆这几个寨都弄乱了,让他们无力去顾及层楼山,否则的话,一静下来,咱们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得让这个夜,纷乱起来。”胖咬着手指,想了半晌方才开口,“三连长,这事由你来负责,今夜成败,便是你身上。”
大藤峡的水流在这冬天也是不冻的,依旧在奔腾着,咆哮着,它是义军天然的屏障,也是义军的守护神。只不过,在那咆哮水声背后,日后被称为“雷霆之刃”的特种大队,正在谋划他们登上历史舞台的第一战。
以义军为陪衬的第一战,还是沦为陪衬的第一战?
夜,已渐昏。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