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头巨鳄丁一没有跑,这和勇敢没有一丁点关系,只是经验,面对死亡的经验。他深知自己现在的体能,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跑得掉,所以他拔出背上的长刀,猛然向那头巨鳄冲过去,他看见郭劲、宝格力和曹吉祥都滑下树来,还有曹吉祥那沙哑的公鸭在呼喊着:“少爷、少爷!您不能啊!”
丁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双手高举着长刀冲向巨鳄,跃起;而这头恐怕不止一吨的凶残巨兽,也张大嘴巴跃起。但它落空了,因为丁一只是原地起跳,在它跃起滞空的时候,就失去了捕猎的目标。
当它落下时,相对柔软的腹部传来剧痛,撕裂的剧痛让它把嚎叫的声音传得极远。
事实上,丁一并没有完成他的计划,巨鳄落下撞中长刀之后,他实在极为糟糕的体能,并不能握紧长刀,然后籍着这巨鳄前扑的势头让它开膛破肚,只是划开了不到三十公分,长刀便插在巨鳄的腹部,随着它前扑之势,脱手而去。
然后丁一感觉自己在飞快移动着,头上有着强劲的风卷动,砂石扑打在他面上,让他压根睁不开眼。直到他停下来,才发现是曹吉祥和郭劲拖着他的腿狂奔,而刚才那劲风,是巨鳄落地时剧痛甩动尾巴带起的,只教慢上一点,他的脑袋就会被抽成一< 滩烂泥——以那仍在甩动、不断将边上石头抽成粉碎的尾巴为证。
不过看上去随着它的挣扎,那把金刀正在更为深入它的内脏。巨鳄的爪子无法把刀弄出来,它在地上蹭动着,爬行着。创口不停地扩大,看起丁一不用担心,只要再过一阵,也许五分钟,它就能把自己折腾死。
“少爷,您带走那六七头鳄鱼呢?”
丁一没有回答,因为紧接着他就昏迷过去。他实在透支了太多的体能。
当他苏醒地时候,发现一嘴的血腥,却就听着曹吉祥在一边表功:“少爷。这帝皇鳄的血还是很补的,奴婢看您没醒过来,就装了两大碗帝皇鳄的血,让宝格力扳开您的嘴灌了下去。这不?果然见效啊。以血补血……”
“放屁。”丁一撑着坐起来,对过来扶他的曹吉祥说道:“老曹你可以去改行说评书了,还帝皇锷呢?这是尼罗锷好么?别以为都是土著就没有跟你争命名权,埃及人早就有记载了,轮不到你来瞎编。”
曹吉祥倒是一点也不为意,笑道:“少爷说是尼罗鳄就尼罗鳄,老奴不学无术,哪有少爷博览群书的本事?只不过若是那埃及人起的名。番邦小国,懂个什么?自然当由天朝……”
“行。就帝皇鳄,你消停,你真是一个大国沙文主义的太监。”丁一制止了准备喋喋不休的曹吉祥,坐起来却觉得似乎真的身体状态好了一点,不知道是真的鳄鱼血大补,还是鳄鱼血液中所含有的蛋白质——后世据说可用于“研制消灭msa等超级病菌的新抗生素”的蛋白质,对于他内脏至少是消化系统的溃疡,有所作用?
不过他勉力站了起来,仍旧是踉跄不稳,不禁笑骂道:“看来终归都是扯蛋!”这时曹吉祥又递过来一碗鳄鱼血,丁一看着,想了想,反正也喝了两碗了,再喝也没什么坏处吧?有用没用不管,总归是珍稀动物嘛,喝了也不亏,接过就闭了气灌下去。
这时他才发现,宝格力和郭劲正蹲在那里,剥着鳄鱼皮,曹吉祥在边上说:“少爷,这帝皇鳄的皮子,可比咱们这棉皮甲强多了,那几头小的鳄鱼倒罢了,这头帝皇鳄,骚鞑子刚才抵近射了几箭,连个白点都没有。”
丁一点了点头,多点装备总也是好的,特别是在步枪、左轮都因为子弹受潮打不着火的现在。宝格力在这草原长大的,料理动物剥皮是拿手的本事;郭劲也是山里人出身,这手本事也是不差。丁一醒来喝完那碗鳄鱼血,他们倒是就完整剥了四条鳄鱼的皮,不过搬运起来时才发现,他们也只有四个人,而且丁一是别想扛东西了,来时还能跑一段,憩一会,现时就能自己走都不错了,那是扛不完啊。后来还是宝格力想了个法子,把一张鳄鱼皮,用草绳绑在两根小树修成的长棍上,做成一个简易担架,把那巨鳄和其他两张鳄鱼皮都放上面,他和郭劲、曹吉祥轮流担着。
这时再走过去溪边,那条刚才退走的鳄鱼已经不见影迹,不过丁一还是教郭劲取了几只小兽,扔进水里,以防那鳄鱼潜在水里,等他们打水里暴起,那真就神仙也避不过了,二十五分之一秒的咬合速度,怎么避?不过扔了七八只小兽都不见动静,也就放心去打了水,装完了水丁一便对他们几个说:“回去。”
“少爷,咱们不是要找骆驼么?”曹吉祥有点迷糊了。
丁一摇了摇头,土著,要在雨林里防范他们,真的不容易,至少先前他们缀在后面,或是潜伏在雨林里射箭,丁一都没有察觉,也没有触动丁一一路下弄的大大小小二十几个陷阱——至少没有听着惨叫声。
“不灭了他们,是不得安生的。”对于这一点,丁一很坚定,“先回海滩的营地去,我估计那些土著,搞不好对文胖子他们动手了,希望他们能支撑住。”
事实上,如果丁一他们再迟一些回来,文胖子他们就死定了。
余下六人,景帝那是没什么战斗力了,此时都握着一条木枪在那里抵挡着,其他五人自然是更不消说,那真的是全身浴血,不论是文胖子还是其他三名士兵、莫蕾娜,他们身上都密密麻麻插着许多羽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