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源抱着她:“好好,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真的吗?”陶蓁在季思源怀里抬头,泪目楚楚地瞅着他:“你真的信我?”
季思源收紧一双手臂,郑重地点头:“老公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现在就去跟警察说,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陶蓁眼睛里流露出喜悦的光彩,“我流产跟别人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椅子,这个你可以问家里保姆,她们都知道我来医院,是我不叫她们告诉你,怕你担心……”
季思源看着陶蓁近乎疯癫的模样。
良久,问了一句:“那你告诉我,警局里那个男人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开车我们家的车把你丢到医院门口?”
“……”陶蓁哑然。
过了会儿,她伤心地再次落泪:“你还是不信我。”
“你说信我,都是骗我的!”
眼看着陶蓁情绪又开始激动,季思源咽下后面的话。
他其实还想问问,他们在一起之前,她是不是真的没交往过男朋友?如果是,那医生的话又作何解释?
他愿意相信陶蓁,可又无法忽视医生说的。
压下心底的不适,他说:“蓁蓁,还记得我曾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都不会变,我爱你,你明白吗?”
季思源拥着陶蓁,眼底神色复杂。
“若真这样,算我求求你,把案子销了,我没有受过侵犯,不需追究,也不要公道,好不好?”
陶蓁心有恐惧,害怕往后的日子都会在外人的指指点点中度过。
她苦苦求着季思源。
季家恐怕也容不下一个有污点的儿媳妇。
季思源沉默良久,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声音很轻地回了声:“好,听你的。”
陶蓁脸色苍白地笑笑,“谢谢你。”
她身体本来就虚弱,折腾了这么久,耗费不少精力,安静下来后,很快沉沉地睡过去。
季思源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在空气里微微颤动着,转头,窗外入眼的屋顶一片白茫茫,他心下忽地生出一丝迷茫来。
有很多事他不明白,可很显然,陶蓁并不打算跟他说实话。
耳边是医生的话,流产次数过多,zǐ gōng壁太薄……下身有J液流出来……
他分不清到底谁的话是真,谁的话又是假。
感情告诉他,他应该坚定不移地信任陶蓁,可理智又提醒着他,医生没有撒谎的比较,他虽与程如玉交情不深,但季程两家一直有利益往来,有程如玉在中间做纽带,医生不敢欺骗他,而且还是这种事。
……
九点多,季老夫人与史雅兰过来。
这次陶蓁住院,没有请护工照顾,史雅兰推开门,让季老夫人先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陶蓁,季老夫人眼里都是怜惜。
陶蓁以前怎么样,老人家存心里了,但过去的已经过去,老人思想虽保守,倒也没到故步自封的地步,至于这次的事,陶蓁是受害者,人岁数大了心肠总会变得柔软,季老夫人怜悯陶蓁的遭遇。
“荆荆说她闹了小半宿,你是不是没怎么睡?到里间去睡一会吧,蓁蓁要醒了,再叫你。”季老夫人看着小儿子,“她刚出了这样的事,难免情绪不稳定,你多担待着点。”
季思源点点头。
没去休息室睡觉,而是出门:“我有点事,很快回来。”
“干什么去?”
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季思源听见季老夫人的询问。
他没有回答,站在门外,两手缓缓放进裤兜里,站了小片刻,他掏出手机给程如玉打电话,一面往电梯口走。
电话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昨天抢救室的医生叫什么?”
陶蓁转到病房后,换了另一位主治医生。
二十分钟后,季思源在医生办公室见着了昨天的那位医生,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后,在看什么资料,办公室还有其他医生在,看见季思源,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起身:“不介意到对面的咖啡馆与我喝一杯吧?”
季思源瞅着对方一副‘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的样,眉头微微一皱。
雪是今天一早停的,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马路上被清洁工扫出一条黑漆漆的安全通道。
说是对面的咖啡馆,其实是在斜对面的位置,距离医院也有好几百米远,两人走过去,进门后在角落里坐下,各自点了杯咖啡。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等咖啡上了,医生才微笑着说:“我知道季先生为什么找我。”
季思源看着他,不语。
医生说:“昨天夜里,警方那边传我过去做笔录,季先生的来意,与警方想必一样。”
他喝了口咖啡,接着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该说的昨天在抢救室外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真实无欺,倘若有半个字是假的,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季思源默了默,然后开口:“蓁蓁醒后,一直说自己是清白的,而你却说她遭受了侵犯,你们之间,一定有人隐瞒了真相。”
“那一定不是我。”医生又喝了一口咖啡,清了下嗓子,说:“如果我撒谎,那警局里那位的供词又如何说?还有昨天,伤者确实是被人扔在医院门口,监控全都记录了下来,季先生不相信人说的,总该相信监控吧。”
季思源又沉默。
医生注视着他,缓了缓,又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