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萧砚说:“起来收拾一下,待会儿去机场。”
苏玉琢迟迟没动。
萧砚看着她,靠近:“还不起”
苏玉琢见状,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你先下楼,我一会儿就来。”
萧砚看着她紧张的样,唇边缓缓勾出一抹笑容,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害羞了”他弯腰,作势要去掀被子,“现在害羞不会太晚了还有什么我没见过没碰过的。”
“”苏玉琢先前惶恐的情绪已经被羞恼代替。
然在萧砚手指碰到被子之前,她自己先揭开被子,露出来的风景旖旎诱惑。
苏玉琢大大方方抬腿下床,双腿修长笔直,腰肢柔软纤细,这会儿萧砚反倒是怔忪住了,苏玉看着他,学着他的样慢慢露出笑容,抬手在他胸口抚了一截:“害羞了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
“”萧砚哪里看不出她在故作淡定。
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
他的衣料很凉,手掌却干燥又温热,不同的感受贴在肌肤上,苏玉琢心跳变得紊乱,脸上仍是从容迷人的微笑,捧着萧砚的脸,嘴唇靠近他的唇,却又不贴上去,“萧总再闹,要来不及接机了,第一次见面,总不好留个不守时的坏印象。”
说完,她食指抵着萧砚胸口的肌肉,轻轻往后一推。
萧砚顺势放开手。
瞅着苏玉琢款款走去衣帽间,萧砚不觉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塞进嘴里。
苏玉琢穿戴整齐出来,就看见他站在露台上吞云吐雾。
萧砚转头,对上她的目光,苏玉琢弯了下唇,收回视线,去了卫生间。
十一点十五分,苏父所乘的航班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和上次一样,苏父背了大包小包一大推,甚至连家里种的米和面都带了,用肥料袋装着,灰尘仆仆,与首都机场的豪华敞亮格格不入。
周遭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苏玉琢看着父亲累巴巴的样,只觉心酸,挤开人群跑上前,从父亲身上卸下沉重的袋子,扎口上还挂着托运的标签。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苏玉琢责备的语气里都是心疼,“看您,肩膀都磨红了。”
五月底,天气更热了。
苏父脸上汗津津的,听了女儿的话,憨憨笑了声,似乎已经忘了之前的不快。
“家里长的跟你在这买的肯定不一样,前两天刚收了麦子,给你拿些新鲜的面粉,做包子蒸馒头都好”
苏父言语朴实。
苏玉琢笑:“那我有口福了。”
说着,她握着袋子扎口,想甩到自己肩上,在家里,她没少帮父亲做农活,手上的力气比一般女孩大很多。
只是不等她付出行动,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拎了袋子。
袋子没多干净,灰蒙蒙的沾着尘土,将萧砚骨节分明的大手衬得白玉一般。
苏玉琢看着那只手。
觉得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掉进了泥坑似的,没由来叫人惋惜,萧砚这身气质与穿着,实在不像干粗活的。
后知后觉,苏玉琢意识到忘了将他介绍给父亲。
正打算开口,那边萧砚与苏父已经对上眼了,只听萧砚说:“我是萧砚。”
介绍很简洁,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萧砚个头高,气质清冷尊贵,站在人群里十分惹眼,苏父一出来就注意到女儿旁边站着的那位男士,却没把他往自己女婿那方面想,此时准女婿就站在跟前,气场强大,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口。
他和萧砚不是没说过话,只是隔着电话和面对面还是不一样的。
只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在外面,我们出去吧。”萧砚道。
苏父点点头。
萧砚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前头,苏父背着都很吃力的东西,在萧砚手里好似没几两重。
最起码看他的姿势和神态,看不出东西有多重。
苏玉琢知道这些东西分量不轻,视线不由朝萧砚手背看去,果然瞧见男人因为用力而鼓起来的筋脉和骨骼。
“长相倒还不错。”苏父低声和苏玉琢说:“就是看起来年纪大了点,有三十了吧”
“嗯。”苏玉琢点点头,“三十二了。”
“哦”苏父张着嘴看了看萧砚挺拔的背影,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堵堵的,自家花朵似的闺女,嫁了个这么大岁数的,他着实难受。
杜文建二十七八,他都嫌有点大,不过看杜文建老实本分,又一直不说亲等着苏玉琢,觉得值得托付。
今天萧砚开了辆低调的suv,黑色的,车型不突出,价格对一般人来说算得上死贵,苏父不露声色打量了几眼,瞧着还没杜文建那辆轿车值钱,对这位准女婿家境的预期降了几分。
心情因此舒坦了些。
他真担心苏玉琢跟她母亲同样不幸,遇到自视甚高而又强势的富贵人家,即便进了人家门,以后这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思及此,苏父忍不住又想起当年的事。
苏玉琢那位生父与她母亲好上之后,带她母亲回过家里,却被那家的女主人毫不留情面地撵了出来。
她生父为了她母亲与家里闹翻,在外面置了套房子。
后来,她母亲怀孕了。
那家女主人面上什么都没做,却在苏玉琢父亲回了部队申请结婚的时候,带人将苏玉琢母亲强行弄去医院。
过程是怎样的苏父并不清楚,只记得那天苏玉琢母亲面如死灰找到他的住处,哭着求他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