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躺在病床上,输液器连接着镇痛泵,身旁放着襁褓,她瞅着刚出生的小家伙,怎么看,都看不够。
忽然听见开门声,本能地转头,看见季临渊的刹那,哪怕知道他已经赶回来了,双眼还是迸射出惊喜。
“你回来了?”
宋羡鱼苍白的唇瓣弯起,双眼如星,“快过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季临渊捧住她扎着输液器的手,在床边坐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男人的语气,带着责备,却又舍不得责备,声音温柔深情,“这么不听话!”
宋羡鱼听见他气息微喘,又见他一向整齐不苟的头发乱了一缕,没扎针的手朝着他的脸伸过去。
季临渊自觉弯腰低下头。
宋羡鱼理顺他乱掉的那缕发丝,声音很轻:“我没事,别担心。”
“还知道我会担心?”季临渊握住头上那只小手,拿到唇边,嘴唇轻轻碰触她指背。
萧让眉见女儿女婿这般光景,也不好意思继续在病房里待着,就起身,拖着后进来的程如玉出去了。
“看看孩子吧。”宋羡鱼高兴,“大家都说跟你很像。”
季临渊这才正儿八经将视线投向一旁窝在襁褓里安睡的小娃娃,皮肤不白,还皱皱的,并不是特别好看。
至少没有念念一出生时好看。
某位小同志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被爸爸嫌弃了,忽然动了动,然后撇着小嘴哭了两声,声音小猫咪似的,叫人心疼。
“他哭了,你快看看怎么了。”宋羡鱼话说完,季临渊已经抱起了小家伙,动作娴熟。
到了爸爸怀里,没两秒钟,小家伙便不哭了,又安稳地睡过去。
襁褓的兜帽落下,遮挡了头顶灯光,婴儿小脸笼罩在阴影里,五官稚嫩而脆弱,脑袋圆润,不像念念刚出生时脑袋尖尖的。
季临渊看着,眼神流露出属于父亲的柔情。
他没把孩子放回宋羡鱼旁边,而是放进一旁的婴儿床。
“我想跟宝宝一块睡。”宋羡鱼舍不得孩子离她那么远。
“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孩子跟你谁会影响到你。”季临渊没顺着宋羡鱼,态度宠溺却也强硬,“听话。”
“可是……”宋羡鱼还想讨价还价。
季临渊安置好孩子,拉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修长手指整理着宋羡鱼散落枕头上的长发,秋后算账:“知不知在电话里听小玉说你进手术室了,我有多担心?”
宋羡鱼:“……”
季临渊:“进手术室之前还在电话里告诉我一切都好,出息了,嗯?”
宋羡鱼:“……”季临渊打电话时,她正在做b超,想着告诉他除了叫他担心,也是于事无补,不如让他安心工作,等孩子安全降生,再通知他也是一样。
谁知挂了电话没多久,医生就神色严肃说她得立刻手术,接着马不停蹄推她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