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救了你,现在该轮到你救我了。”
一个声音蓦的在耳旁响起,正在胡思乱想的我立马就懵在了原地。
什么鬼?是那只黄皮子在说话?这东西成精了?我没死?刚才是它救了我?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我正望着那只黄皮子发愣,一只手忽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差点儿就跳了起来!
转头望去,之前在山神庙里遇见的那胖子,正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带我下山,找牛粪敷在我肚子的伤口上。”
又说了这么一句后,那胖子就软软的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看见那胖子倒了,我这才回过了神来想起了我腰上的那一刀。
当我撩起衣服看到印在我腰上的那枚顶针时,顿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那枚顶针在一股猛力的作用下,已经差不多要印进我的肉里了!顶针上有明显的刀痕,很显然刚才那一刀,是这顶针帮我挡了下来,现在我的腰上,除了一道小口子外,根本就没什么大碍!
而且从那一刀划出的痕迹来看,这顶针并不是什么铜疙瘩,而是实打实的玉扳指!只不过是外形被打造得像顶针一样罢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儿?真是太婆在保佑我?但东西我不是给老支书了吗?而且那先生不也说了那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顶针吗?又怎么会忽然再次出现在了我身上,还帮我挡下了足以要命的一刀?难道是那天我拿错了,错把奶奶的顶针给了徐良才?
我愣是望着腰上那枚扳指愣了好久,直到那黄鼠狼离开弄出了响动,我这才回过了神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那胖子还是那黄鼠狼救了我,亦或是太婆给我的扳指的功劳,我都从地上扶起了那胖子。
从他一开始就好像在躲什么人这一点看来,他应该是跟那伙盗墓的不对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光为了让那伙人不痛快,我也必须得救他。
这死胖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个儿不算太高,但却死沉死沉的,粗略估计起码得有两百来斤!也就因为我从小干农活才能搬得动他。
饶是这样,把他从山上扛下来,也把我累趴成了狗。
由于太婆昨晚给我留了警示,我没敢大模大样的进村儿,直接扛着那胖子从学校的侧门溜进了杂房里。
至于那胖子说找牛粪敷在他伤口上,我只当他是脑子受了伤说的胡话,把他藏在杂房的草堆里后,就抄小道偷摸的到了村医务室。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千哄万骗的才让老村医瞒着所有人跟着我偷摸回到了学校杂房里。
当老村医撩开那胖子的衣物,看到那胖子肚子上的伤口时,我顿时就起了一身的毛栗子!
只见那胖子的肚子上像是被什么野物咬了一大口,伤口周围正密密麻麻爬满了像跳蚤一样的小虫!那些小虫也不往肉里钻,就只等在了伤口周围,一旦有血水流出,立马一哄而上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老村医只看了一眼,就“嗝”的一声背过了气儿去!
见状,我立马就慌了。
这胖子来历不明,而且伤势这么怪异,死了也就死了,可别再害了人家老村医!
手忙脚乱的给老村医推拿了一番,确定老人家气儿顺了以后,我当即就抱起老人家抄小道给人家送了回去。
老村医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在回去的路上,我却又愁了。
那胖子是跟我萍水相逢的不假,但从遇见他时起,我就觉着他不像是坏人。否则,在山神庙那屋子里的时候,他大可以一刀抹了我的脖子,根本不会让我有机会开口。
在自己的命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还不愿错杀好人,这种人的人品,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但问题是,我又有什么本事救他?难不成真像他说的一样,找牛粪回去敷他伤口上?
唉,算了,反正也没办法了,干脆凑合着,死马当活马医得了。
想到这儿,我当即就要朝村外的田埂上去。
但我刚一转身,就听见村里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而且还是从我家的方向传来的!
一听到那声音,我登时就开始焦急了起来。
太婆昨晚给我托梦说徐良才要害我们,还让我带着狗二蛋逃,那锣声,该不会是我爷爷奶奶……
想到这儿,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当即就飞快的朝着家里奔了过去。
在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爷爷奶奶出了什么事儿,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徐良才的面具给撕下来!
等远远的看到两伙人在我家不远的地方对峙时,我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我也当即缩到了墙根后头。
在我家附近对峙的两伙人,一伙是以老支书领头的众村民,另一伙,则是上午我在山上遇到的那伙子盗墓贼,而且狗二蛋也在里边儿。
虽然那伙子人手里有枪,但也架不住村子里人多,一时之间在那儿僵持不下。
既然狗二蛋跟那伙子人扯在了一起,想必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事情。
虽然心里恨他恨得要死,但太婆好歹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这个恩得还,所以除非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否则我不希望狗二蛋横死。
然而,我这刚要转身往学校那边走,就看见老村医精神头十足的朝着人群跑了过去。
这尼玛什么情况?刚才他不还一副快要嗝屁了的样子吗?怎么这会儿就跟个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