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摇摇头,举着杯子向他逼进。
“我不能。”
掷地有声的拒绝,段轻崖做了决定,反而坦然的去看龙霜雪。
汗水顺着睫毛流进眼里,刺痛不已,他的心却是麻木。
“我愿意。”龙霜雪端过段轻崖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后却又去拿了祝星辰的。
“我代替他们两人去接受神石的审判。”
“龙霜雪!”从段轻崖喉里挤出来的声音如同困兽一般,而祝星辰已剧烈挣扎,企图挣破禁锢,阻止这一切。
龙霜雪低着头从段轻崖身边走过,对高高浅浅的呼唤置若罔闻。
“神石自会做出判断。”
龙霜雪按上神石,段轻崖暴跳而起,双目瞪圆,越蹭越紧的麻绳嵌入皮肉。
“神石似乎认定我们三个都是好人。”龙霜雪道。
族长让族人给他们松绑。
龙霜雪和段轻崖远远对看着,她无奈而心酸,却也把对方的无措,懊恼和种种复杂的情绪看得明白。
她率先挪开了视线。
族长为他们安排了屋子,也不再监视三人。
面对沉默的两人,龙霜雪噗嗤笑出声,“我怎么可能置我孩儿不顾,赢将军也遭遇过这一切,神石只是神隐族弄出来的幌子,喝的那绿汁倒是真的有毒,而解药便是我们平日喝的水。如果心虚之人,一定不敢碰这里的一草一木。”
段轻崖猛的站起,直径出了屋。
龙霜雪盯着地上的血珠,段轻崖手腕上因挣扎而可见骨的伤痕她并不是看不见,只是已经不知如何面对。
祝星辰掰过了龙霜雪面颊,手腕上的伤也很深刻。
他问:“如果这一切你都不知情,会不会替我去死?”
龙霜雪诧异而不知所措,但握着下颌的手力道却越来越大。
“你做了我本来要做的事。”
祝星辰吻了她,冰冷的剑鞘正抵着手臂,有些痛,也有些凉。
龙霜雪往后仰,祝星辰固定着她的后脑,却想加深这个吻。
欲探入的舌被咬,祝星辰才抽身,他想抹去龙霜雪唇上沾的新血迹,却被躲开。
龙霜雪的心很乱,不仅仅是因为段轻崖的拒绝,也是因为祝星辰的逼进。
她不看祝星辰,却知对方开了门离开。
神隐村不大,当龙霜雪因心神不定而四处游走时,村民好奇而疏远的看着。
村子里拿铜钱装饰花盆,龙霜雪发现,那铜钱的样式至少是好几个朝代以前,恐怕当时她还未出生。
难道,神隐之村的人真的都是轮回之人。
她朝好奇看着自己的小孩招手,又用竹叶弄了个小蚂蚱,这才将人吸引过来。
“你前世也住在这里?”
小男孩笃定点头,“我前世叫王牛儿,住在这村子里的北边,平日负责帮大家做鞋子,四十岁转生。”
龙霜雪又指着一老妪,王牛儿道:“她叫邱意菊,是我前世的邻居,不过这个女人太不爱干净,所以这一世我不想再和她做邻居。”
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能如此老诚的念出老妪的名字,龙霜雪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
当她问先知的去向时,王牛儿一脸不情愿,什么都没说,把箩筐往肩上一搭,赤脚跑了。
龙霜雪回去时,在门口碰上了要出门的段轻崖。
“你的伤口?”
段轻崖不让她看,态度冰冷,好似两人初次见面般。
龙霜雪知道原因,“那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我本也只算得上君子之交,要不是忽然有了娃娃,恐怕你我这辈子是无需再见的。”
“你我自然是君子之交,比不上祝星辰天天陪在你身边,他吻你,又愿为你赴死,我又有什么需要放在心上的。”
段轻崖本因看不见龙霜雪,生怕人出了事才想追出寻人,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拂袖离去。
龙霜雪和段轻崖之间冷到了几点,而她也不知如何对这祝星辰,偏偏这祝星辰那日过后便不再提起。
夜晚,外头忽然敲锣打鼓,三人奔出门去。
段轻崖想扶龙霜雪过门槛,却又缩回了手。
祝星辰轻轻托着龙霜雪的手臂,却被挣脱。
龙霜雪扶着门板自个出了门,村民排成长龙,身着五颜六色的衣裳,领头的提着两顶灯笼。
除去敲锣打鼓的声音,几十人里竟没有一人说话。
地底下的村子本就靠着油灯照明,此时人人都如幽灵。
走到一小屋前,族长喊着:“邱意菊要转生咯。”
村民鱼贯而入,他们三人自然进不得。
祝星辰跳上屋顶,揭开瓦片查看。
龙霜雪上不去,只有干着急。
段轻崖指着虚掩的窗户。
龙霜雪踩着瓦片偷偷看。
屋内,有女人正在给邱意菊喂东西,那勺子特别长
邱意菊吃相奇怪,似乎每一勺都得让人掰开了嘴强制灌进嘴里,两根手指长的勺子,没一勺进嘴几乎都没顶。
渐渐地,龙霜雪才发现那里不对劲。
这邱意菊早就死了,他们正在给死人喂东西。
死人不会吞咽,所以才需要那么长的勺子,直接送进食道。
61个村民挤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墙壁上黑色的油滋滋的冒着火光。
头发发白的男女老少静静的守着床上的人,这景象何其的诡异。
龙霜雪看了一圈,还是找不出所谓的先知。
按照陶将军的手书,这里的人堆那位先知十分尊敬,可来到这这么久,却只看到族长一人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