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悦笑得特别灿烂,真诚道:“谢谢你来看我,我前段时间落下了不少工作,现在正想方设法补呢。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和凌芒伟打算搬回国,目前正在给孩子挑选学校,等学校确定之后,就正式回来住。”
“在国外住着不挺好吗?”
“还可以。在国外住了几年才发现我们国家的文化太珍贵了,有很多方面还很感兴趣,在国外不好研究。我之前听说霍予沉说万人墓葬的修复工作已经在进行了,有位白教授的身体情况很糟糕,我回来看看有没有接手的可能。要是有研究的机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做这件事了。”
“你打算从事历史各方面的研究了?”褚非悦对余郝的跨行业工作表示无比的佩服。
同样是长了一颗脑袋,差距却这么大,真是太刺激人了。
余郝跨行业跨得云淡风轻,完全遵循着她的意愿走,而且成绩又极为出彩,对褚非悦这种一向会给自己设置各种心理障碍的人而言有极大的激励。
褚非悦最明显的一点是做任何事都需要思前想后,把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一遍才会动手。
而余郝不一样,她是按照她的意愿和兴趣改变她的人生方向和工作方向。
就连生孩子也是因为想生个孩子试试,就生了一个。
生完孩子,她真正跟孩子在一起、照料孩子的时间也并不多,但她跟孩子建立的关系与感情却很深。
余郝不相信那套所谓的“陪伴是给孩子最好的爱”式的鸡汤,她对那种论断嗤之以鼻。
认为经常把这种文章标题挂在嘴边或朋友圈的人,基本都是做不到的,甚至不明白什么是有价值的陪伴,什么是无用的陪伴。
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生孩子,一方面是养孩子的成本确实大,另一方面也是被所谓的陪伴说给吓住了。
大部分的家庭是达不到有一方留在家里全职照顾孩子的。
假如有一方留在家里,另一方就要承担起两个人的收入,家庭的压力过大,从而影响家庭氛围。
连起码的轻松氛围都没有了,谈什么陪伴?
因此,余郝只有在最初的时候看了几眼育儿书,见都挺扯的就打包送人了,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她的孩子是她和凌芒伟的,自然要接受他们的教育方式,那些没有实践价值的长篇大论不适合她的孩子。
凌芒伟对她的很多决定都无条件支持,这件事也不例外。
褚非悦说道:“你家宝贝跟着回来了吗?”
“回了,跟凌芒伟去探望孩子的爷爷了。”
“你不去?”
“昨晚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回家了,她爷爷并不喜欢别人打扰,偶尔看一眼确保他身体没问题就行。”
“你们的性格还真像,芒雪估计适应不了这种淡如水的交往。”
余郝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的性格确实不像,她可以建立自己的生活圈和生活方式。”
褚非悦看了一眼时间,“快下班了,我请你吃晚饭。”
“好。”余郝丝毫要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实际上余郝要是客气,那会让人以为她被别人附身了。
她压根就没打算跟谁来点虚的。
褚非悦跟身边那群人精混的时间长了,就喜欢跟余郝在一块。
相处起来直接而不扭捏,什么话都能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更舒服的是她根本不用猜余郝喜不喜欢跟她聊天,因为余郝要是不喜欢,根本不会来找她,更不会和她同桌吃饭。
好恶如此明显,真是让人不得不喜欢。
两人来到一家装潢和格调都不错的餐厅,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饭菜之后,褚非悦笑道:“说实话,跟你在一块特别舒服,真想有机会再跟你公事一段时间。”
“你要是能抽出时间,我们一起去万人墓葬坑的原址看看,顺便去山顶山洞考察。我从白教授那里拿了不少资料,发现墓主确实是个奇人,正好最近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就去研究它了。”
“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后天。”
“行,我把事情安排好跟你一块儿去。”
余郝露出一个浅而又浅的笑容,“记得带相机,我的那一款相机没带回来,凌芒伟的相机我用不习惯。”
“没问题,我前段时间跟芒雪合开了个工作室新买了两套,有一套留着自己用。”
余郝点点头。
此时,她们点的菜到了。
两人便一边吃一边聊着,褚非悦也不端着,私下里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这次再见余郝,她才发现人确实需要这么一位不通世情、只按自己的步骤走的朋友。
这样的人聪颖而内心强大,很容易把别人心里最深、最纯粹的小火苗也跟着燃烧,随后变成熊熊烈火。
……
晚上,褚非悦回去跟霍予沉说了一下跟余郝去秦城看万人墓葬坑的事了。
霍予沉想也没想地说道:“去吧,我等下联系顾蕴,让她给你们安排人和向导。你顺便问问她什么时候结婚,现在她和何慈颂也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也该考虑这事儿了。”
“我一定问问她。你看给他们带什么礼物合适?”
“送些新鲜蔬果吧。我跟果园的工人说一声,让他们明天早上起早点摘一些打包好送过来。”
“霍董,你安排得真细致。”
“那是,我家的光头小迷糊要出门,不得什么事都得打理一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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