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镇北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其他长老也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陈帆的目光充满感激,他们向陈帆拱了拱手,分开去救自己的族人。
至于落生,他虽然后来醒着,此时却依旧陷入呆滞当中,比那些昏迷过去的人,受到的伤害要大得多。
面对众长老的感激,陈帆摆了摆手,他没有追问九指琴魔的来历,而是看着湖面巨大的漩涡和急速下降的水位,好奇地道:“孙老,这是怎么回事?这湖底,怎么有这么大的一个漩涡?”
孙镇北稳了稳情绪,说道:“不瞒陈少主,这个日月潭,是祖上人工改造的,原本下方就有一条连九江河的通道,只是被人为的堵住了而已,我等齐力去扭动机关,不想被那个孽障暗中动了手脚,要不是小美即使去把反锁的通道给打开,我们只怕变成了湖中鱼虾了。”
孙镇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再一次改变对陈帆的称呼。
陈帆点点头,对于孙镇北有意的套近乎,他并没有点破,事实上,今晚如果没有他在,侉依族恐怕还真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其实他来的时候,就发现三炷高香里混杂了会令人兴奋的药物,只是他没有在意,下意识地认为是为了助兴而特意添加的,不想这种药物在魔音的催动下,竟让所有人都轻易的陷入了昏迷。
“这个九指琴魔,是什么来头,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为了某个任务而来。”
陈帆眉头皱着,其实他还想问,对方和玄门为什么会有仇,但孙镇北未必会知道。
孙镇北叹了口气,脸上犹自露出心悸之色,“也难怪少主对这个九指琴魔一无所知,事实上,整个侉依族,也只有我知道他的大概来历,此人乃是隐门妙音宗门人,很多年前,还曾是岭南一带的隐门巡察使,后来不知怎么的,不但叛出了宗门,双眼也被人刺瞎,当年他来孙家,寻求我和大哥治疗双眼,以我和大哥的医术,根本无能为力,我大哥建议他去西域大雪山大音寺寻找机缘,后来此人就彻底消失了,不想,那么多年后,他竟然还会来到孙家,既然他双眼依旧瞎着,想必是为了孙家的太炎宝典而来。”
“大雪山大音寺?”
陈帆眉头一皱,按照他的猜想,玄门的遗址,也应该在西域某处,和大雪山不会离得太远,难道刺瞎他眼睛的人,是萧紫嫣的母亲?可是,萧紫嫣的母亲,年龄似乎又对不上。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孙镇北见陈帆走神,还以为陈帆起了兴趣,继续道:“据说大音寺流传着一种特殊的秘术,可以不但可以断肢续接,还可以替人换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此人来盗取太炎宝典,想必十有八九是谣传了。”
陈帆抬起手,打断孙镇北的话,“断肢续接并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换眼也没有那么难,关键是得找到合适的眼睛……孙老,你说此人会不会是和大音寺的人做什么交换,他只是来取太炎宝典的?”
孙镇北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严肃,“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可孙镇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落生惊呼一声:“出现了,快要出现了。”
陈帆和孙镇北的对话被打断,陈帆下意识地看向湖中心的漩涡,只见漩涡数丈以下的地方,一块巨大的黑石出现极小的一角。
陈帆眼中异色涌动,想到什么,不由地看向孙镇北,“难道神刀耀日,就在这湖心底?”
孙镇北点了点头,他侧身对微微示意道:“开始吧。”
孙尚美手里握着那把仪式上授予的钥匙,她扫一眼犹自大部分还陷入昏迷当中的拔刀力士,迟疑道:“太爷爷,现在吗?可是他们……”
孙镇北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道:“当年插刀老祖掷刀入湖,为的是勉励后辈,在族中危难时,能够挺身而出,现在这种情形……除了少主之外,谁又能有机会能拔出神刀耀日呢。”
“我知道了。”
孙尚美偷偷看一眼陈帆,走向祭台正中的日月拜台,她将手上的钥匙插入细小的孔中,用力的扭动数圈。
咔咔咔!
在陈帆疑惑的目光中,只听得祭台下方传来一阵齿轮和锁链拉伸的声音。
轰隆隆!
整个祭台竟然整体下沉,湖水之中,又多了几个漩涡,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黝黑的石块,在月光下已经浮现出一大片。
但是,那一把神刀耀日,却依旧不见踪影。
陈帆甚至暗中动用了透视眼,依旧没能发现神刀耀日藏在何处。
祭台下沉的速度逐渐变得缓慢,三十二姓家主已经被各长老弄醒,他们看着下沉的祭台,犹自有些疑惑。
“记住,今晚的事,禁止任何人讨论。”
各族长老对当家的家主下了封口命令。
“是。”
众家主大部分心里越加疑惑,但是长老的话,却不能不听,少部分像落暮秋和余烈等人,在清醒之后,回忆起什么,只是落暮秋看见在祭台边上目光变得茫然的儿子落生时,心情沉到了谷底。
“拔刀节还没正式开始,所有人就已经失去了资格吗?”落暮秋神色微暗,不过,他发现传给女儿的佩刀落星月在儿子手上时,又燃起希冀之光。
可是,落生在他的注视下,目光呆滞地向他走来,将佩刀落星月还给一旁的落伊芙,自嘲地笑起来,“可笑至极,自不量力的我……”
“落生,我们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