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博闻言,目光微眯着,下意识的看向蓝风所在的房间,“这么说,是要在年轻一辈选出下一任的族长吗?”
叫阿九的男子默默点头,补充道:“回二长老,唐门有来客,来者不善……”
蓝博再一次眼皮狂跳,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男子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蓝博揉了揉眉心,片刻后,他忽然嘴角露出一丝阴冷,喃喃自语道:“倒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我能抓住那小子,囚禁为我蓝家的丹师,族长的位置,我来坐其他人应该没意见吧……不过……唐门来我蓝家,有何目的。”
……
西省。
蜀中。
万花古镇。
木楼黑瓦,错落有致,两排而对,如长蛇盘山而依。
夏至未至,溪水涓涓,花开正浓,繁花似锦。
来往人儿,多是年轻貌美的凤辣妹子,穿着超短紧身裤,白白修长的腿着高跟鞋,踩在古镇的青石板路面上,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这里的人不多,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绎自己的人生:
蜀商贩卖着古老手艺制作的蜀锦绸缎,绣着鸳鸯,燕双飞,或是温婉古典的美人画儿,亦或是江山尽在。
滇南婀娜的白族姑娘正用长长的壶嘴给流连忘返的客人倒茶,香浓的普洱,古茶树,或是苦丁,轻轻的嘬上一小口,能驱逐微微湿热的烦闷。
木屋的酒坊飘出浓浓的酒香,酱香的味道沉淀着这一座小镇的岁月。
陈帆就处在这样的世外古镇中,他身在一家古旧的木屋里,靠窗而坐,点了一只蜀椒凉鸡,一壶浓厚的老酒,青花小杯剩半盏,看窗外那一片绿树花海,看蓝山顶上一卷白云飘飘。
“有些佛系了。”
陈帆小酌一口,有些微醉。
他可以不醉,但这个古镇,让他沉迷。
这里的人,不急不缓,时间在这个镇,好似舒展的画卷,动,也如不动。
陈帆本是从这里过的旅客,停下来,心境悄然改变着。
大有所获。
心境的尘埃,被洗尽。
窗外,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唱着那一句‘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楼内,满脸皱纹,额裹黑色麻条的老者弹奏拉着二胡,双尾辫小孙女怯怯站在楼中间,一口浓浓的蜀音,唱着不知名的曲儿。
老板娘正是少妇般的年龄,丰腴的身姿靠在柜台上,手托腮,也如二楼的客人一样,慵懒中透着享受,一只棕扇轻轻晃荡,驱赶着微热的暑气,一旁穿着的绿衣的姑娘胸口本钱也足,不过却没有老板娘那样悠闲。她十指拨弄算盘,用这种古老的方式给客人结账。
找零的时候,总给几张闲钱。
结完账的客人,也不吝啬自己,顺势就赏给了唱艺的爷孙二人。
毕竟,这样古老的技艺,只在电视里见过。
说书先生,或是唱角的姑娘,都已绝迹于滚滚潮流。
楼内楼外,是如此的和谐。
然而,这样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