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松树骤然失力,回弹的力道晃动树根,咔嚓一声响动,整颗松树夹杂着石头滚落下来。
黄丽尽管游走在鬼门关,但她的意识非常清楚,陈帆的动作被她看得明明白白,见上方巨大的松树坠落,她的面色不由地一白。
“放开我!!快闪!!”
黄丽放弃求生的机会,她不愿意拖累陈帆,掉下去的摩托车轰隆一声巨响,在熊熊燃烧。
“别特么废话,老司机带你飞!”
陈帆牙齿一咬,单手撑在匕首柄上,借助臂力,真气一提,生生的向斜掠去,坠落的松树与陈帆和黄丽擦肩而过,陈帆的脸颊被松枝刮到,顿时出现三道血痕。
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陈帆的匕首还插在刚才的地方,他一只手攀在岩壁上,两人就这么悬在崖上,任凭风吹屁屁凉。
“哈哈哈!”
陈帆先是感到脸被刮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又被冷风吹得后背凉,他不由地狂笑一声,看向黄丽。
黄丽此时衣衫凌乱不堪,肌肤同样被岩石刮出血好几个地方,有着别样的风采诱惑。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一种说不明的复杂情绪和感情。
“我能上去!”
黄丽像一朵盛开在悬崖上的野花,绽放出强大的生命力,她的手攀在另一块石头上,往上攀爬。
“小心点,别逞强!”
陈帆立在原地,目送黄丽往上爬,直到陈帆可以抬头仰望她的圆-臀和长腿时,他才微微松一口气,身体一个侧翻,像壁虎一样沿着崖壁行动,拔出神月弯刀,借力一踩,纵身盘旋而上,回到了上方的边上。
黄丽此时瘫坐在地上,她用双手取下头顶的安全帽,贪婪地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
陈帆则一言不发,盯着前方消失在黑夜里的摩托车。
“你没事吧?”
黄丽摸出一把便携电筒,看清陈帆染血的脸颊。
“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你,肩膀被石头砸到,让我给你处理一下。”陈帆抬起手,就要帮黄丽治疗。
黄丽却摇摇头,贝齿紧咬着,面带不甘之色。
“都是我的错,让他给跑了。”
“放心,他跑不了的,他会回来自首的。”陈帆目光微眯着说道。
“你可真是……”
黄丽本想说异想天开,可她刚刚被陈帆救下,她欠了陈帆一条命,不好再和陈帆抬杠。
“真的不让我处理一下吗?忘了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是一名中医,这种跌打损伤,早处理,早去隐患。”
“是吗?”
黄丽侧看一眼肩膀,将信将疑地看向陈帆,同时,她的额头汗水沁出,显然承受着痛苦。
陈帆伸出一只手扣住黄丽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搭拉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放轻松。”
“嗯。”
黄丽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反而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她手臂里游走,失去的只觉,逐渐恢复了正常。
“好了,没事了。”
陈帆放开黄丽的手,将神月弯刀藏在腰间,脸上充满思索和纠结。
“谢谢!”
黄丽说谢的时候,在看陈帆的表情,这是她第一次专注地看一个男人的脸,带血流汗的男人,真的很帅,她看得有些发呆。
“我们回去吧。”
陈帆莫名叹了一口气,走在前面。
黄丽愣了几秒,才木讷地跟了上去。
荒郊夜凉,冷暖心知。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在陌生的路上行走着。
……
苏城,晨光破晓,笼罩大地的冰雾正在消散,一排排的早点摊位已经香气弥漫,包子,馒头,豆浆,羊杂汤,应有尽有。
张达的媳妇儿翠莲微隆着肚子正在推车后面忙碌,她做的蟹黄灌汤包面白汤浓,独具特色,味道鲜美,一早摆拼的五张桌子已经客满为患,她与前夫所生的六岁女儿沙沙已经非常懂事,帮着她端汤拿屉,引得不少早客纷纷夸赞。
张达的媳妇儿三十岁左右,体态丰腴,面容姣好,衣服微旧,非常干净,天虽冷,她却忙得满头大汗,见桌子旁边的食客吃得尽兴,她面露笑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微隆的肚子。
“妈妈,你怀着小宝宝,过几天,我们就不做生意了,要不然,爸爸会心疼你的。”女儿沙沙走过来,拉着翠莲的手。
翠莲摸摸沙沙的头发,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好,沙沙乖,我过几天就不做了,你爸在京城有正当工作,前几天刚给你妈妈打了五万块来,还说过几个月就要在苏城给我们买一套房子,你呀,要好好的读书。”
“知道了,妈妈。”
“乖沙沙真乖。”
张达的媳妇儿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只手抚摸肚子,另外一只手拉着女儿的小手,她过去的人生很不如意,没想到遇见张达之后,生活变得有了盼头,女儿也终于改口不叫叔叔叫爸爸,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张达媳妇儿翠莲沉浸在美好生活当中时,只见一辆普通的电动车停在她的摊位面前,用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给我来两屉包子带走。”
“好嘞。”
张达媳妇儿拿起塑料袋,看一眼面前的人,却是不由地一愣,只见电动车上坐着的,是一脸疲态和风尘仆仆的李安。
“李安哥,是你啊?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熬了个夜而已,还是老样子,给我娘子。”李安说完,手往衣服一摸,眉头一皱,又用手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