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陈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噬灵虫飞速极快,而且一旦被缠上,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是他急中生智,就有大麻烦了。
没了灵虫追踪,陈帆依旧不敢大意,他快要到与外面河水交接的地方时,将河里的巨大石头把洞口给堵上!
哗啦!
陈帆从河水里一跃而出,踏在岸边,深深地吸一口新鲜空气,虽然他可以在水里足足潜伏几分钟,但人毕竟不是鱼,不能在水里鳖太久。
“呼,终于出来了。”
陈帆心情充满复杂,他抬头看向天空,却见太阳已经偏西,看样子,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他目光看向远处的山峦,却是不经意地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古怪之色。
“迷雾淡了不少,难道是错觉?”
陈帆记得他来这里时,山谷的上谷口全是迷雾,远处的山峦坠入云雾,看不清走势,但现在,云雾却淡了许多。
不仅如此,陈帆还发现,汇聚在河水出水口的鱼群,已经消失了!
河水表面的灵气,比之前淡了很多倍!
“难道是因为灵气被我吸收的了的缘故?”
陈帆越想越觉得可能,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去巫山镇,中午和桃花以及柳大牛分开,陈帆担心他们会找他反而迷路在森林,而且,他和洛伊莎有过约定,他不能爽约,必须在天黑之前,见到洛伊莎。
“沿着原路返回到分开的岔口吧。”
陈帆正准备离开时,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古怪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他闻了闻,目光警惕地四处打量,忽然间,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只见在下河口的某个漩涡附近,竟然堆积着近百具皑皑白骨,而且,这些白骨,大多都是婴儿骸骨!
一瞬间,陈帆只觉头皮发麻,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里升起,怪不得,驽马奔逃。
之前,只是因为浓郁的灵气掩盖了空气中的腐烂气息。
马尚且避祸!
是谁造的孽!
答案不问可知!
“巫山神婆!”
陈帆怒火中烧。
“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因为遇见骸骨这种糟心事,陈帆心情一路都有些沉重,以至于他都没时间去探查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和捞到的好处。
沿着路一路往回,到分岔路时,陈帆却听见驽马响鼻的声音。
逃走的驽马,在路边啃草!
“好马儿!”
陈帆见驽马居然等着他,心情稍好,纵身上马,一提缰绳,同时暗催真气,给马注入一道蕴含生机的紫气,驽马欢快地嘶叫一声,马蹄飞扬,奔向前方。
“带我去巫山镇找你的憨主人。”
……
夕阳下,半山腰的梯田像无数面月牙镜,泛着金灿灿的光,山巅之上,雪峰耸立,人间奇景,山谷之底,彩练一样的河流蜿蜒到远方,湿润的气候使得巫山镇内水悠悠,树茵茵。
依山而建的巫山镇犹如躺在月亮上睡着的孩子,静谧,祥和,美丽。
两座古桥连接巫山镇的南山北山,车辆和行人从东西两头进出,环形的石头古道绕镇而建,镇在山中,车少人多,桂花糕的味道在南山弥漫,糯米羔的味道在北山飘,古桥上,石砌的小台犹如拼图板一样一行行摆开,小摊贩张罗各种特色物品贩卖。
冬天的小河,静谧地流淌,阳光照在河面,犹如扑洒一层银光。
美丽的小镇,从不缺美丽的姑娘,她们穿着各异,银带裹细腰,铃铛系手腕,衣服色调以白黑为主流,偶有红粉点缀。
三六九是巫山镇赶集的日子,而农历十月二十六,又是巫山人最为重要的乌拉节。
北山有阿哥,南山居阿妹,阿哥阿妹有情谊,两两桥头来相会。
这是巫山里居住着的年轻人最重要的一天,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找到心意的另一半,会得到巫山之神的祝福,长长久久。
追求爱情,追求幸福。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一人,一马,行走在古旧的街。
陈帆来了。
来到了巫山镇。
行色匆匆。
他穿着白色的衣服,他骑着马,走的是巫山镇小河的北面。
这一天,北面的街只属于巫山打扮得漂亮的阿妹们。
河的南边,才是阿哥该走的地方。
白衣怒马入红尘,三五一群,或是三三两两的巫山阿妹子,对突然闯入并且打破了巫山镇数百年习俗的年轻人,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或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
或晃晃手腕的铃铛。
也有人阿妹娇羞脸红。
也有阿妹红妆怒羞。
好在——
陈帆轮廓分明。
好在——
陈帆年轻帅气。
好在——
夕阳下,黄昏未晚。
……
卖银钗首饰的双尾鞭姑娘声音悦耳动听:
谁家阿妹镜梳妆?
谁家阿妹情郎来?
谁家阿妹银铃响?
阿哥牵谁妹断肠!
……
陈帆从来没有被那么多双水灵灵的眼睛注视过,附和的歌声在回荡,不少漂亮的妹子在向他偷笑,或是偷偷指指点点。
驽马似是闻到主人柳大牛的味道了,一打响鼻,不再伺候陈帆,毫无征兆的撩蹄子,猝不及防的陈帆,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
银铃般的笑声让他越加稀里糊涂。
狠狠一拍马屁。
“死马!”
又一阵哄笑!
陈帆目光扫过她们,发现她们的笑容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