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里,陈帆和赛华佗聊了很久很久,半年的分隔时间,有太多的话要说。
可惜没有美酒,更没有了烧鸡。
一夜的时间,就在交谈中流走。
外面天快亮的时候,赛华佗脸上逐渐出现疲惫之色,他枕靠在陈帆拿出的毛毯上,对席地而坐的陈帆说道:“小帆,为师虽然被困在此地月余,身中金龟之毒,但借着这次机会,在修行上大有所获,原本苟活之年,又有了几分期盼,另外,此洞深处巫山腹地,灵气充裕,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你先下山去,给我置办一些吃用的物品,另外,再给我弄几套夜行衣,我虽然白天不能出去见光,但夜晚时分,还是能出去透透气的。”
“好,师父,我先下山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反正距离腊八节还有十多天,正好,让我陪陪你老人家。”陈帆起身说道。
“也好,速去速回,一定要多带几只烧鸡回来。”赛华佗挥了挥手,尔后靠在地摊上呼呼睡去。
陈帆走到灵井的下方,纵身一跃,借助绳子的攀爬,往外奔去,出洞去往巫山镇。
陈帆走后,地洞里恢复了平静,那一道微弱的光,彻底黯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就像一滴水,滴落在水潭里一样。
脚步声的回声,越来越明显。
闭目养神的赛华佗这时睁开眼,目光看向道:“阁下是谁?”
“我是谁?赛华陀,连你也老糊涂了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声音嘶哑,苍老,低沉带着一丝丝无力。
然而,赛华佗却站了起来,身体笔直,灰色的衣服漂浮不定。
“嘎嘎嘎嘎!!”
突兀的乌鸦之声响遍整个山洞,无数黑色的羽毛从天坠落,以赛华佗站的地方为中心,形成一个黑色的羽色牢笼。
“呲呲呲!”
一盏油灯亮起。
两盏油灯亮起。
三盏!
四盏!
整个山洞内,被晃晃的灯光照亮。
而赛华佗,则藏在黑色羽毛的阴影里。
灯影下,苍老,银发,橘皮脸的老妪手杵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一双眼睛凹进眼眶里,身影摇曳。
正是给洛伊莎主持仪式的老祭祀。
赛华佗看清了老妪的面目,露出惊讶之色,说道:“想不到,六十年过去了,你依旧还活着。”
“是啊,想不到吧,当年我女儿为你奔走天涯,你却负了她,如今的你,身中剧毒,我只需一把火,你就烟消云散。”
赛华佗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萧索,目光中隐约有痛楚,“人老江湖淡,情仇都如烟云散了,这条命,你拿走就是了,算是补偿当年的亏欠。”
老妪手中的灯摇曳闪动,她枯瘦的手指紧紧捻着灯芯,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后手一挥,所有的灯光都扑灭,“想死,太便宜你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
赛华佗干脆地回答,他的手指,真气一动,就要在地上刻字。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赛华佗的动作被阻止。
“赛华佗,不告而别这种痛苦,我也要你尝尝,我倒要看看,你的徒弟,是否还能找到你。”
说话间,一阵黑风卷起,无数羽毛坠地,赛华佗和老妪都消失在山洞之中。
……
清晨的阳光扑洒在巫山镇,宁静的小镇,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繁华,热闹。
陈帆并不知道赛华佗已经出事,他来到巫山镇,一家一家的店里购买东西,都是赛华佗喜欢吃的东西,烧鸡美酒自然不会少,陈帆甚至给赛华佗买了许多生活用具,包括地毯,棉被等等,更是让一家服装店加紧制作几套纯黑色的统套衣服。
趁着购物的时间,陈帆打探了一下昨晚他走后巫山镇发生的事,得知大部分人都说见到了‘圣女’,只是在篝火会的时候,有不少阿哥发生了冲突,听说有人受伤,还有人跳河。
不过这些信息,都非常模糊,想来巫山神婆养的那些人,也没太敢当着众人的面杀人越货,还是有所顾忌。
既然没有影响到大多数人的生活,陈帆心里稍安,继续购置东西。
中午时分,陈帆终于购买完毕,趁着没人发现,把东西都藏进了储物戒指,否则很多东西,他根本拿不下。
想着近十多天的时间都会在洞中居住,陈帆打算先去见桃花一面,让她先回北京和她的几个姐妹一起,毕竟这边的事已经了了,留下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穿过昨天经过的小道,来到庭深的木屋别楼。
假山水潺潺,清鸟鸣啾啾,昨天藏着的阿妹们已经无影踪。
别楼清幽、宁静。
是喧闹的城市无法体会到的。
陈帆走上楼梯,雕花木门虚掩。
陈帆轻轻推开门,想要给桃花一个惊喜。
曲柳铺彻的地板光滑干净,斜开的窗边,桃花倩丽的身影,一动不动,倒影也撩人。
温和的阳光让芬香水弥漫在房间。
一大清早,却是酝酿出靡靡的气息。
没有闲人。
只有美人靠窗。
她,依旧穿着昨夜洛伊莎那件华丽的衣服。
昨夜的香艳犹自回荡在脑海。
各种的滋味,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
现在,有回味的机会。
陈帆身体有些燥热,嘴角微微邪笑,走到美人的身后,双手一搂,细腰入怀。
桃花是他的仆人。
他没把她当真正的仆人。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