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量这边有不同的意见可以理解。海东区不可能看着区内两家重量级的企业搬走,就算是将发展重心转移到区外,那也很难接受。尤其是海东船舶修造厂还是市、区共同管理的企业。吴永量作为海东区副区长,代表海东区发声很正常、
冼超闻飞扬,他作为常务副市长,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他出面解释,这个方案是包飞扬提出来的,他最熟悉。
包飞扬笑了笑,扔给吴永量一根香烟,说道:“吴区长,今天虽然没有国土、规划和港口方面的人过来,不过不得不说,他们才是决定我们船舶工业分布的重要人物啊!”
包飞扬翻开手中的笔记本,虽然他早已经对上面的内容倒背如流,但是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按照海州沿海岸线的规划,北侧岸线,也就是海东区的大部分岸线适合发展旅游,我看过一篇文章,上面提出要将海东区沿海打造成为旅游、居住的黄金海岸的想法,从整体布局上来看,海东船舶修造厂所在的清河河口正是黄金地段,它的存在已经影响到整个海岸线的景观协调性,而且海东区也拿不出更广阔和更合适的岸线来发展船舶工业。”
“前段时间我在沪城见了一些船舶工业领域的专家和学者,他们都£≡认为未来五到十年,将会成为我们船舶工业的起飞阶段,机会很多。我们海州的船舶修造厂也要抓住这个机会,实现飞跃式发展。如果海东的两家船厂只是安于现状的话,那当然没有问题,如果要发展,肯定还是要搬到岸线条件和腹地条件更适合的地方。
“我知道。吴区长作为海东区的官员,肯定不希望自己区内的企业搬出去,这就好像做父母的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出远门一样。不过为了孩子的成长与未来,我们又不得不放他们出去。这样孩子们才能够成长为参天大树,独自去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
包飞扬看着把脸隐藏在云雾缭绕的烟气之中的吴永量,真诚地说道:“其实不光是你们海东区。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也是一样,临港经济开发区拥有条件非常好的工业岸线,不过我们的规划是重化产业,岸线资源非常宝贵,因此我们也不得不放弃目前较为成熟的中小型船舶制造,让他们搬到墟沟去,留出空间发展万吨以上的大型船舶制造。”
说到这里,包飞扬笑了笑,环顾一下会场四周。这才接着说道:“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觉得我们有些好高骛远了,除了还存在变数的韩国山水集团船舶制造项目,整个海州市都没有万吨船舶的制造能力,不过我总是觉得,未来的发展会很快,咱们海州必须多向前看一点。才不会在快速的发展中错失机会。”
吴永量抽着香烟,心里对包飞扬说的这一番话非常不以为然。正如包飞扬说的那样。如果真的要在临港经济开发区搞万吨以上船舶制造的产业园区,却让万吨以下的生产能力都转移到墟沟去,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笑话。
这就等于是画了一张大饼,然后为了这张画在纸上、看起来很好吃的肉饼,将到手的窝窝头给扔掉了。窝窝头就算看起来没有那么好吃,起码现在可以吃到。填饱肚子,肉饼看起来很美、很好吃,但是却可能永远得不到,吴永量觉得大部分都会留下窝窝头,然后再争取肉饼。而不是一开始就将窝窝头给扔掉。
无论是万吨船舶的制造基地,还是所谓的旅游黄金海岸,在吴永量看来都是画在纸上的肉饼。虽然这两年提房地产、旅游业的说法比较多,但实际上这两个市场都还没有看到全面启动的迹象,来海州旅游的游客也寥寥无几,大部分还是公务性质的。海东区不可能为了这个目前还看不到希望的产业,为了那寥寥无几的游客而放弃区里的两个重要工业企业。
而且,海东区真要打造黄金海岸的话,要搬迁和受影响的就绝对不是两家造船厂,还有很多工业企业要搬。那么包飞扬的临港经济开发区是不是还打着接收这些企业的算盘?
“包主任的气魄确实让人佩服。”吴永量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有关海东区发展旅游业,打造黄金海岸的说法还只是一个构想,市里面也并没有提出具体的规划与发展措施,而且我们海东区几十公里的海岸线,可以留一段十几公里的海岸线发展旅游,其他部分发展工业,这并不矛盾。所以我认为我们海东区完全有条件继续发展造船产业!”
包飞扬知道要说服吴永量不容易,因为要海东区放弃的是现实利益,而未来却存在很多变数,尤其是国内现在的旅游业还不发达,谁也不会想到几年之后国内旅游市场火热到爆棚的程度,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海东区再去依托黄金海岸线搞旅游产业规划肯定是晚了。。
国内旅游市场的真正启动要到两年后推出黄金周开始,而且在开设黄金周的当年并没有立即火爆,一直到第二年,随着五一、十一这两个黄金周的推出,国内旅游市场才被彻底激活。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腰包开始鼓起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但凡有些名气的旅游景点,到了旺季总是人满为患,也为地方经济带去了更多繁荣和实实在在的gdp。当然,包飞扬作为一个重生者,自然明白未来发展的脉络。想奢求吴永量现在就看到这一点,恐怕很难。
“吴区长,”包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