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殷荣激动回。
殷夫人没有再说话,就那么呆呆望着殷荣,等着他继续说。
殷荣擦了把脸上那不知是泪,还是汗,或是泪和汗掺杂在了一起的水珠:“回来了!回来了!少庄主回来了!”
回来了?!她的儿?!
殷荣这边错开身子。
殷洛大步迈进大厅,跪地:“母亲。”
一旁的甄姨喜叫:“夫人!真的少庄主!是少庄主回来了!”
“洛儿!洛儿!我的洛儿!”殷夫人落着泪望着那渐渐清晰的儿子的脸。
这才是真正的喜极而泣。
殷洛望着这身为母亲的揪心、牵挂,有些动容,给这个身体的母亲,重重磕了一个头:“母亲,洛儿平安回来了。”
殷夫人那边还在哭,但是欢喜地一直在点头,哽咽着。
是真的,是她的洛儿,她的儿子。
“母亲。”南宫樂也过来低首喊了句。
她也没事。
殷夫人只望了一眼南宫樂,继续望回自己的儿子,忍着哽咽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坐在上堂的椅上,身体明显消瘦了许多,还有,那鬓间,竟多了几缕白发。南宫樂望在眼里,也是不免惊讶。
这就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吗。
可以几日便老十年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
“洛哥哥!”季芩儿从内堂出来,手上端了汤药,看到殷洛回来,喜叫。
殷洛起身来对季芩儿说:“芩儿,你也在啊。”
殷夫人自从知道,殷洛已经起程要去跟着众门派,围剿天幽派,又没带什么护卫,就已经很不放心,寝食难安的。
前两日,得知,围剿失败。
那些回来的人又说,殷家堡殷少庄主与南宫小姐,夫妇二人,双双落了崖。
殷夫人一时急火攻心,当场就晕了过去。
季芩儿得知,立马从黎家赶回来,照顾姑母。
在看到殷洛,包括南宫樂,能够平安回来,季芩儿是发自内心非常高兴的。甚至,感觉南宫樂没事,比殷洛没事,还要令她高兴的。
因为,如果她死了,就表示,她又可以去见黎墨轩了。那样的话,黎墨轩就又属于她了。她肯定不想那样。
看到殷洛回来,等恢复了些情绪,殷夫人的身体也就显得没有什么大碍了。
是连药都不用吃了。
得知消息,如姝一路狂奔而来。
看到殷洛的那一刻,直接就跪倒在面前。
“少庄主……”
没有意外,又哭了一个。
殷洛扶起她,那双眼睛,明显都是血丝。也是得到他坠崖的消息,就开始以泪洗面了吧。
她能不以泪洗面吗。
夫人刚刚把她给了他,她又刚刚为他挡了一剑,都还没来得及做他的人,得到他的心,他就……能不以泪洗面吗……
而如姝看到南宫樂没事,就没有季芩儿那么高兴了。
她当然希望她可以永远不用回来了。
看到如姝,殷夫人怎能不想到,之前的那件事。她可还一直都没有看到,殷洛到底伤的怎么样呢。
“洛儿,你的伤,现在如何了?”殷夫人忙问道。
殷洛回道:“母亲,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樂儿,我都还好。虽然确实从云山圣殿的崖上坠下,可是那崖下是一个深水潭,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是说你之前被人刺伤的伤!”
被人刺伤的伤?
殷洛显得一脸茫然。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的手臂!”殷夫人这也是只能提醒地那么清楚了。
连在一旁的南宫樂都知道,殷夫人所指是什么了。只是她选择默然。
“哦——那个啊,哪有什么伤不伤的,就是很小的一个伤口,没事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还是一见面又提这茬儿了。
殷夫人明显不信,并脸色有变地望向南宫樂。
不信,他就只能摆上事实了。
殷洛撸起那只当初受伤的手臂上的袖子,过来给殷夫人看:“母亲,你看,就是小伤,已经没什么了,连疤痕都没留多少呢。”
殷夫人望上去,还真是只有一道浅浅的白印子,连皮肤都没有皱。
殷洛的目光里透着狡黠。
还好,当初在殷尚卿把药给如姝的时候,他自己留了些。也是早有准备。不然,他干嘛要出去躲那么多天。
而这一躲,没想到,就围剿了一次天幽派,陪着南宫樂落了个崖,才回来。
没什么了?他以为,他自己的伤好了,就没什么了吗!
不过,既然南宫樂也是才死里逃生,她就暂时不做个恶婆婆,落入闲话了。只对殷洛说:“洛儿,你这是没事了,可是,如姝身上的伤痕,可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我都不敢相信,那到现在都还触目惊心的伤疤,若是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洛儿,你绝不能辜负了这用命护你的如姝。”
伤?会跟着如姝一辈子的伤?
殷洛望向如姝,神情复杂。
她的身上还有伤?
还是触目惊心的?
没可能啊,就算殷尚卿从天医阁拿回的药,不能完全让肌肤恢复如初,可用了那么久了,也不该是触目惊心的啊!
如姝快速闪躲了殷洛望向她的眼眸。
“既然有惊无险,就是老天眷顾。”殷夫人道:“都先下去歇着吧,梳洗梳洗,咱们回头一起吃一顿压惊饭。”
“如姝,好好伺候着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