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天看出陈老心里似乎还是不服气,他挽着陈老的胳膊肘,侧头盯着陈老的表情。陈老被李九天盯得浑身发毛,他忙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李九天狐疑地一双眼,他稍露不满地问道,“怎么了?小村长,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些不服气呢!”李九天勾住陈老的肩膀,笑着说道。
陈老刚准备将心中不满一一述说,谁料村民们却纷纷为他出声。
“小村长,陈老当然知道错了呀!要是还不知道错,那心眼多小呀!”
“陈老绝对知道错了,我们打一百个包票。”
一群跟徐老关系要好的村民们纷纷趁机暗里嘲讽陈老,把陈老气得两手紧握成拳,陈老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给这些欠扁的村民们一人一拳头,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但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要是真将不满说出来了,这些混账不更有话可说吗!干脆,认个错,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想到这,陈老咳了咳,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将双眼睁得老大,任风往里边灌,直到眼睛发酸,涨出几抹眼泪,才肯罢休。他红着一双眼,直直望着李九天,脑海里想着自己曾经的初恋已经魂归西天,一双眉就皱了起来,“对不起,小村长,我真的知道错了,刚才我只是不好意思道歉而已。”
李九天还是头一回见陈老痛哭流涕,这时才肯相信陈老的话,他挥挥手,给陈老几句安慰鼓励,就拉着夏冰离开。
陈老望着李九天和夏冰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记恨,他手紧捏成拳,眼睛迸出几道血丝,模样之凶狠,跟黑白无常有得一拼。
此刻,陈葡萄和许琳在医馆极为卖力,脏活累活抢着做,就连一向不喜欢他们的阿亮也开始另眼相看,他望着纤尘不染的柜台,给陈葡萄和许琳竖了个大拇指。
原本感叹陈葡萄变了的张雨,此刻分外自责,这些天的陈葡萄,分明跟过去一样,真诚善良,一双眼睛还是清澈无比。想到这,张雨跟陈葡萄闲谈了不少,关系增进了很多。
众人在医馆忙到夕阳西下,见街道上的人就像沙滩里的蚌壳一样稀少,便提早关门,准备回村。
回至村中,众人各行各路,张雨趁今天张叔张婶去走亲戚,不打算回家之际,偷偷将刘柳带回了家,二人躲过村民,走回家中。许琳和陈葡萄二人在村中闲逛,准备跟村民们攀好关系、打好交情,顺便在村民们面前,说几句李九天的坏话,让李九天在村民们的印象里越来越差。
两人从村东头走到了村西头的一个长廊,只见长廊隐隐约约泛着灯火,许琳和陈葡萄二人使了隐身术,偷偷摸摸地走到前方。只听见陈老望着几位村民,一张脸气得变形,“我靠,这李九天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老村长的孙子吗!否则,凭什么当上村长的!你们也知道,他之前多顽皮,现在不过就是认识了几位大人物,就变得牛气哄哄的,说的话跟屎一样又臭又恶心!”
“没错,这李九天,十足的恶心,要不是因为他认识几个大人物,我早就把这小子教训一顿了!”
“李九天这个混小子,等以后哪天做错了事,咱们一定要怂恿其他村民,把这臭小子教训一顿!”
村民们极尽所能地将李九天贬低,许琳和陈葡萄听了,两人忍不住偷笑。这笑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村民们听到了,一张张面孔上写满惊慌,他们四顾张望,见四下无人,笑声却一直在,更是哇哇大叫。
这时,许琳和陈葡萄才想到自己用的隐身术,他们连忙小跑到长廊转角处,现了真身后,就大步往前迈。
村民们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禁都慌了,一位胆小的村民捂着眼睛,哭着说,“你们说这不会是有鬼吧?”
其余的村民们本就迷信,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禁个个蹲下身,捂着脑袋,口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菩萨啊,耶稣啊,真主啊,求你们了,保佑我吧!”
陈葡萄和许琳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些村民们,骂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真遇到事儿,一个比一个胆小。
村民们只听见脚步声愈来愈近,心里好比热锅上的蚂蚁,乱得团团转,他们既想逃走,又担心走动了更可怕,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危险的降临…
“陈老,这大晚上的,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呀?”陈葡萄故作不知情地问道。
陈老听这声音分外熟悉,总算是安了心,他缓缓站起身,将搭在眼睛上的手松开,只见是陈葡萄和他所谓的好朋友。
“哎呀,葡萄,你可把我吓死了!”陈老抚了抚胸膛。大口喘着粗气。
村民们也都纷纷站起身,怪罪似的瞪着眼前的陈葡萄和许琳。
“对不起呀!”许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扫视眼前的村民,村民们被许琳这眼神迷得失了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陈葡萄再次发问他们在干什么时,才清醒过来。
“我们没干啥,就是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一位村民冲陈葡萄笑道,他知道陈葡萄和李九天关系甚好,刚才说的话可不能让陈葡萄知道,否则,他尽数告诉李九天,他们也就完了。
“可是,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李九天…”陈葡萄试探道。
几位村民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打死不认,他们几乎排练过似的,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葡萄,你听错了,我们才没有说小村长什么嘞!你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