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说成立什么社团帮会不过是无意说说,这事看来他认为意义重大,这也让我有了些许兴趣,光靠我们三个没有身份的人根本不可能横跨几千公里,穿过战区去到被联盟军完全控制的塔尔西斯高原西北,更加不可能从东方坐飞机绕火星一大圈回去了。总之因为身份问题很多事情做起来很不方便,如果有小弟的话自然可以让他去办。想到此,我问他打算如何能最快速度把帮会发展起来。
“现在想快速发展壮大还真有些难,我们没钱没后台没根基,这样只有搏一搏了,先来一次猛料打出名气来。”
“怎么打?”
“找个帮会把管事的直接干掉。”
“就我们三个?用拳头?”哈瓦斯目瞪口呆的摊摊手。
罗德非常不屑的看着他,“要做大事一定要有胆识,为什么胆字要排在识字的前面?我承认你是比我多一些花花肠子,但是我比你有胆,所以混得比你好。”
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哈瓦斯也没话说了,听罗德接着说:“当然,打斗的事就不用你了,你负责去踩点和打探消息。”
我问:“那具体怎么做?总要有个行动计划和实施方案吧。”
“方案?当然,当然,让我再想想……”他坐在路边又自冥思苦想起来。
就此一直都没有车经过,眼看天黑了,我们只好不管方向的沿路而上。天上已是繁星点点,我并不担心野外过夜的问题,以前学过的可是在野外战场上的生存。这里条件要好得多,随便挖几个能容身的小沙洞,搭上树叶睡上半夜没问题,我倒是很喜欢这样一路有伴的走下去。
前面出现了灯束,有车,哈瓦斯赶忙跳到路中间拦手大喊。一辆农用车缓缓停下,探出个人来招手让我们上车。他也不问我们的来路?是什么人就那么爽快让我们上车反倒让我有些迟疑,一时都站在原地不动。
罗德过去往车内瞄了一眼,朝我们挥挥手,开门上车去了。司机看起来是个没什么特别的中年人,唯一的特点是左手上戴着丝袜,看来也是假肢男。一上来就听他问:“你们是哪一边的?”
“什么哪一边的?”
“是联邦还是联盟?”
哈瓦斯忙摆手说:“都不是,我们只是路过想搭便车的旅人而已,请你把我们送到最近的聚居点就行了,谢谢。”
“不用瞒我了,你们是从天台地区方向过来的,来旅游?这个时候谁会在战区边缘旅游?这两个月我送过十多个你们这种被打散的士兵了。说吧,你们是哪一边的,我好送你们回去。”见我们没搭话,他开着车继续说:“放心吧,我不过想领点菜钱而已,在乔里伊特镇,两边都设立有散兵收容所,我送你们回各自的阵营难道不比你们在野外游荡好得多吗?”
“大哥,你真是好人啊,不过我们不是军人,是从战区逃出来的难民,收容所是不会收留我们的。”
“没事的,联邦这边的收容所也收容难民,可以在那里甄别入伍。”
哈瓦斯哭丧着脸,“大哥,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是逃兵。上个月我妈妈来信说我爸爸快不行了,我们是偷偷跑出来,如果被送回去会被终身监禁的,我只想回去看看爸爸,我不想回到战场去了……”
“嗯……那确实应该回去……”司机大哥看了一眼副座,我这才发现副座上还靠躺着个羸弱的小男孩,也许是身子太瘦小,显得脑袋很大,此刻好像睡着了。
哈瓦斯指着我,黯然神伤的道,“这位是我的指挥官,他上个星期刚收到部队送来的悼信,他唯一的哥哥在西线战场失踪了。还有这位,是我们在半路碰上的联盟士官,自从他的手被炸没了以后,军方把他安排去看仓库……”
司机大哥不自觉的看了下他自己的假肢,面带温怒:“我年轻时为联盟军队服役了八年,在第二次立宪暴乱中手被打掉了。而他们居然说我级别不够,只帮我做了个仿生塑料假肢,真应该把那些官僚送到前线去挖雷或者我当初就应该加入立宪党!”
“大哥,想不到你一直就是战争的受害者,你那么好的一个人……”
“那时候年轻冲动,看了那些官僚的从军广告后总想着以后自己也能做英雄,做一番事业,真正进了军队发现根本就不是这回事……这也不能怪战争,应该怪那些发动战争的人。就看你们三个吧,你们两个是联邦的,他是联盟的,本来就毫无瓜葛,现在在一起还都成了好朋友。就因为那些政治官僚的几句话,你们就要杀个你死我活,什么联盟前途,什么理想主义都是借口……没有那些政客这个世界要安稳多了……”
“大哥,你也是个无政府主义者?好!我就是痛恨这种制度和那些道貌岸然,监守自盗的所谓管理者,所以我们决定去干自己的事业,制定自己的规则。加入我们吧,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好有个照应……”冷不防罗德插嘴道。
“加入你们?你们不是要回家探亲吗?”
“我们的意思是要成立一个反战团体,号召人们要热爱生活,爱好和平……”哈瓦斯赶忙解释。
“哦……是这样,加入我就不想了,我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照顾除了家庭以为的事,看看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吧。”
“大哥,这是你儿子吗?看起来好像很……孱弱……”
“你好,我叫卢卡内加利,今年九岁,你们可以叫我卢卡。”那小孩原来只是躺着却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