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我这话出口,屋里必定又会一阵沉默,毕竟像五爷我俩脾气这么火爆的终究不多。
可谁能想到,我吼声一出,死死挡在门口的张小茹竟第一个从五爷手里夺过了一把菜刀,前所未见地瞪着眼吼道:“你以为老娘不为白薇担心吗?谁怕谁,拼就拼!”
“师姐,我跟你去!我哥这事儿做的太不地道了!”
杨左生也紧随其后抱怨了起来,怒冲冲吼道:“他失踪好几个月,咱俩也为他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没想到他一出现就这样对咱们,我这个亲弟弟都忍不了了!师姐,我跟你一起去!”
“也算我一个!”
见我们群起激昂,黄家大爷、三姑娘甚至老四都忍不住开始抄家伙,唯独陈国富还在一旁无奈地劝说:“你们别冲动行不行,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别,别呀……哎呀,就算要去,现在光天化日的去了也是送死……”
陈国富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朝他集中了过去,似乎都在等待他想出的‘好对策’。
陈国富愣了一下,见我们都将目光聚向自己,满眼地期盼和等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默默说道:“你们要真想救白薇,就都听我的,没人比我更熟悉那座实验室!咱们绝不能现在行动,现在咱们一出村子立刻就会被监视的人现,回头报去所里的话,咱们就真成自寻死路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听我问完,陈国富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随后朝着自己弟弟问道:“过生,所里派了多少人来监视咱们?”
“得有十几个。”陈国生想都没想就答道:“但凡能出村的地方,都有人盯着,甚至连野地里都有人支了帐篷,就怕你们偷跑了……”
“那你知不知道来监视我们的都是谁?”
陈国富再度问,陈国生坚定地点点头道:“都在一个所里好几年了,我当然都认识,南边村口守着的是常晓松,北边村口守着的是黄成,东边地里负责蹲坑的是……”
陈国生源源道来,将一连十几个来监视我们的人的名字都报了出来,随后除了七八个守在村子四周围之外,还有三四个就在院子附近监视我们的,简直是给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
听弟弟说完,陈国富坐在炕头上又沉思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兄弟,所里这么多兄弟里,平时最听我话的就是黄成,现在就算我被撸了,估计他也得给我三分面子,我觉得咱从北边村口突围出去的机会很大……”
“黄成啊,这小子倒是憨厚,可是……直接从村口出逃,这行得通吗?监视你们的可不止黄成一个,就算他答应放行,恐怕你们连院门口都出不去就被现了……”
陈国生这话不假,说完之后大家再度犯了难,而我脑中忽地灵光一闪,赶紧又对陈国生说:“如果说北村口真能出去的话,其余的事我倒是有办法解决……陈国生,一会儿你离开之后,能不能请你帮忙去一趟南赵庄?”
我这话一出,大家伙儿都明白了我话中之意,我是想求援,自然是求援于再熟悉不过的李秀秀和孙二虎,一时间,大家心里都燃起了新的希望和斗志。
未免人多嘴杂,随后我将陈国生叫到一旁又好好嘱咐了几句,嘱咐差不多之后,陈国富也立刻开始带头给我们定计划,一番探讨之后,我们决定后夜一点半、正常人正开始犯困时动手。
定好了计划后,陈国生便匆匆离开了,不敢在这儿耽误太多时间,而临走前哥哥陈国富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黄成放行,毕竟成败最主要的还要看他。
而陈国生走了之后,我让五爷、黄家大爷等人也都各回各家,以便各自准备今晚的行动,虽说大家都救白薇心切,但未免打草惊蛇还是谁都不敢声张,于是就都假装没事似的各回了各家。
当晚十点来钟,我坐在炕上就开始紧张了起来,毕竟这次可不是对付什么妖魔鬼怪,而是要对付杨死、蒙馨雪这种比我们经验更加高的驱魔之人,我们心里难免丧了底气。
又苦熬了两个钟头,已进了后夜,我们躲在屋里侧耳细听外面的情况,没有一点声音,四周围都安静得可怕,但这安静却没过多久就被院子外面传来的一阵怪声打断,就听墙外面什么东西出‘哼唧哼唧’的股怪叫声。
紧接着,寂静的夜幕下忽然再次喧哗了起来,先是不知道伴随着一阵真‘勒勒勒’地叫叫喊声,几十口大肥猪忽然从胡同东西南北四面杀出,猪群之中更还夹杂着数之不尽的鸡鸭大鹅,甚至几头牛也随在队伍之中,简直就跟家禽家畜大游行一样……
紧接着几乎整个村子都乱了起来,不少村民听到动静赶紧往外跑,一见到处都是家畜家禽,吓得叫喊着狂奔着就开始奔走相告,并且挥着手臂到处抓鸡逮鹅,而我们待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做任何的反应。
我们心里清楚,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是黄家大爷以及五爷所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虚张声势混淆视听,以便打乱那几个在附近监视我们的人的阵脚,为了创造这场骚乱,黄家大爷甚至从村口新建的养猪场里把所有的大猪小猪都给轰了出来,而暗地相传后听闻消息的村民们,更为了帮我们逃离而争相贡献出了自己的鸡鸭鹅牛。
黄家大爷和五爷本就是村里的人,又不是术士,因此那些监视的人自然不会着重去监视他们,而是把主要目光都集中在看守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