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赵乐山不动如山。
小牙子与其相望,自身的气势,则是在迅速攀升而起,狂暴的气浪席卷,不禁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很快,这里便成为了大部分修士关注的重点,毕竟,这样的阵势,让人想不关注都难。
石台上的二人,仍旧呈现着一攻一守之势。
小牙子就像一把利刃,被磨得锋利无比,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赵乐山的破绽,随时准备着将后者的防御一举击破。
可江尘却是知晓,赵乐山表面上,虽然看似是一道重盾,可他的盾下,却藏着一柄剑,一柄同样不输于小牙子的剑。
纵使他心中知晓,小牙子已经没有胜的希望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地看着。
轰!!
众人眼前一花,台上的小牙子,将气息提升到了极致,再次卷动着黑红之芒,将周围虚空切开,奔袭而去。
赵乐山反手持剑,仿若一道能吸收无尽力量的深渊般,将这一剑挡下后,手臂一震,将秋水剑反弹而开。
三番受挫,反倒是激起了小牙子内心的愤懑,整个人暴掠而起,一道道凌厉的剑意形成,呼啸直下。
嘭!!
刺耳的波纹回荡在虚空,两人所在的石台,似乎都要因为这狂暴的冲击,显得摇摇欲坠。
但不管怎么样,赵乐山却还是没有动,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啊!!!”
小牙子长啸一声,凝聚全身真元,再欲一剑斩出,却听到赵乐山一句淡淡的话语入耳。
“你打够了没?到我了吧?”
“嗯?”
小牙子双目一瞪,紧接着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原本迅捷无比的行动,此刻却是滞缓而起,而且越来越慢,最后竟仿若龟爬。
“怎么回事...”
那种如陷泥潭的感觉,让他心中骇然的同时,更是有心无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视线一转,小牙子才发现,赵乐山的手掌之上,竟是不知何时,凝结出一道法印,淡淡的冰寒银光,缓然流转。
天地间的灵气,骤然变得冰寒,且在虚空中凝聚,化作一道道奇异的印记,盘旋在小牙子身边。
这些印记,轻轻降落在肩头,化作如沙子般的冰渣,覆盖而下。
小牙子咬牙催动真元,黑红之芒,在剑锋上疯狂爆发,却无法破除这些印记对于他的冰封。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住一般,令他的真元无法正常运转。
直到此时,赵乐山终于是正手持剑,闲庭信步般,来到小牙子的身边,将柳剑轻轻地放在,离脖颈只差几寸的地方。
所代表的意思,已经极其明显了。
小牙子眼中透出不甘之色,可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得不低头,就此放弃。
“我输了!”
赵乐山满意地点点头,收回柳剑,转身走开,又开始慢吞吞地在柳剑外,一圈圈地绑起布条来。
也就在布条绑完的一瞬间,小牙子所受到的冰封效果,也在此刻骤然消散。
“赵乐山,胜!”
对于很多观战的修士来说,这场战斗,无疑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攻击的一方明明气势如虹,却始终无法破开守方的防御,而防守的一方,明明没有发出什么攻势,只是将剑往脖子上一摆,就赢了,实在有些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江尘,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在这些修为不足金丹境众人之中,只有他明白这其中的玄奥,更了解其中的凶险,远非众人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
门宁镇东街,一个离会场不远的亭榭内。
两个身穿血轩族服侍的人,一老一小,正坐在棋盘两边,喝着茗茶,下着围棋。
但从神情上看,老者对于面前青年的态度,却是显得颇为恭敬。
仿佛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在他们这里,搞反了。
“这次门宁镇初选,似乎发现几个有趣的家伙啊!”青年面带笑意,从棋篓之中,捻起一颗黑子。
老者转头,目光似乎能穿越重重空间,看到会场内的选拔场景,恭敬说道:“是啊,明明修为不算突出,展露出来的实力却是惊人。”
青年一眼扫过棋盘,随后落子,说道:“老夫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是西荒缥缈仙岛的八氏族之人,藏得很深啊。”
正在斟酌棋局的老者,抬起头来,说道:“缥缈仙岛,多少年没派人进入过四荒战场了!”
“算上通天府的释迦老怪,也是三百年前的事了!”青年轻笑道。
老者诧异道:“释迦大人,也是缥缈仙岛之人?”
青年点点头,喝了口茶道:“那是自然,而且,他的,乃是与这个叫赵乐山的小家伙师承一脉。”
“难怪...”老者双指捻着白子,思虑良久,终是落了下来。
青年满脸笑意,说道:“老夫倒是很期待,这次的开启,会有人进入夭龙窟。”
老者轻抚髭须,微微惊愕道:“赵乐山虽是缥缈仙岛之人,可毕竟只有元海境的修为,的夭龙窟,可是连好多金丹境三重的修士,都不愿前往一探究竟。”
青年低眉,指间的黑色圆棋,轻轻放于棋盘之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哼,敢不敢进去,全凭一身胆气,与修为无关。”
老者微微一怔,旋即点点头,失笑道:“也对,有的人,修炼越久越怕死!”
感受到指间棋子传来的温润,青年沉吟道:“若非是老夫的踏足,会引起的死灵暴动,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