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掩着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口中不主地说着不知妾哪里做错了,惹得老祖宗生气。
老镇国公夫人气得更呛,颤抖着手指指向石夫人,“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前几日不就是你的人出去买通人乱传的消息么?今日你一上门来,被你买通了的丫鬟便来说这些,你是当老身死了么?这么简单的陷害手段也看不出来?”
石夫人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暗地里做的事。竟然被老镇国公夫人查了个正着。
不过她吃惊归吃惊,此事却断断不能承认的,所以死咬了不松口,说自己绝对没做这事。肯定是遭人陷害的。
听到石夫人狡辩,老镇国公夫人更气,她从紫衫丫鬟手中接过拐杖,冲着石夫人就打。
付郁芳大吃一惊,吓得软在一旁。哪里敢上前去帮自家婆母?
拐杖打在石夫人身上,打得石夫人哎呀哎呀不住地痛叫,凄惨无比。
紫衫丫鬟见老镇国公夫人打了几下,忙上前扶着老镇国公夫人,将人拉开了,这才劝道,“老夫人莫要打啦,再打只怕石夫人要没命了。”
镇国公老夫人这才气呼呼地将拐杖扔在一旁,指着石夫人斥道,
“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才让你拥有了如今这地位。想不到也是个肮脏货,看不得别人好,想着法子去害人!今日我话便放在这里了,若六娘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轻的打一顿,重的将你休出门去!”
石夫人脸色变得刷白,她怨毒地扫了老镇国公夫人一眼,低着头继续哭泣。
老镇国公夫人被这怨毒的目光看得心里发疼,就要拿起拐杖去再打石夫人一顿,幸好被紫衫丫鬟拉住了。
不能再骂石夫人。老镇国公夫人便看向软在地上的付郁芳,拿着拐杖又打了一顿,这才喝道,
“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想不到竟是跟你那肮脏婆母一般的货色。当初六娘才新进门,你就怂恿老三那个傻媳妇去编排六娘。眼下还嫌不够,要毁了六娘么?若我知道有下次,便叫你滚出镇国公府!”
付郁芳被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她进门来至今仍未诞下儿女,若要将她休出门。定不会有人说什么。相对来说,她比石夫人危险得多了。
“老祖宗,孙媳妇对六娘绝无坏心,请老祖宗明鉴。”付郁芳哭着哀求道。
老镇国公夫人哪里肯听,经过她自己的查探,又加上一系列巧合的事,她是认定了这两人包藏祸心,要害华恬的了。
这时外头脚步声起,很快华恬带着丫鬟,披着一件大红色的大氅走了进来。
她俏脸白皙如玉,映着大红的衣衫,漂亮干净得叫人移不开眼。
“这是怎么啦?”进得门来的华恬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她上下扫了一眼屋子,很快惊叫出声,走向老镇国公夫人。
“老祖宗,你怎么了?可曾气着?”
老镇国公夫人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
华恬却不管不顾,对紫衫丫鬟使了个眼色,一起扶着老镇国公夫人到软榻上坐了,这才又走向石夫人,“石夫人这又是怎么了?快来人,将伤药拿来先给石夫人敷上。”
石夫人不答,只是低头垂泪。
老镇国公夫人见华恬走近石夫人,忙叫道,“六娘你快回来!”
华恬吓了一跳,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老镇国公夫人,脸上有些不解。
“茴香,快扶六娘到我身边来。”老镇国公夫人并未解释,而是向茴香示意。
茴香听了,忙上前扶着华恬走回老镇国公夫人身边。
石夫人心中暗恨,其实方才华恬走到她跟前,她是可以伸脚绊倒华恬,让华恬狠狠摔一跤的。她相信,若华恬真的狠摔一跤,腹中婴儿肯定要没了。
可是她也相信,若自己伸出这脚,不论华恬如何,她肯定也被镇国公府扫地出门。
华恬不是什么没家世的小娘子,她身后有两个在翰林院且深受圣人宠信的兄长,也有新出炉的状元师弟,背后更站着谢家并天下士子。
所以,她忍了下来。
华恬坐在老镇国公夫人身旁,担心地说道,“茴香你快去将石夫人和二少夫人扶起来,看看伤着哪里不曾。”
说完又看向老镇国公夫人,问道,“老祖宗,这是怎么啦?若是她们说错了话,六娘替她们道歉啦。”
老镇国公夫人长叹一声,拍了拍华恬的手,“也没多大的事,不用管。倒是你,这大冷的天,地上还有积雪,你可不许再来这里请安了。”
她心中虽然恨石夫人和付郁芳两人抹黑华恬,但是为了家族和睦,她是不能竟这些事和华恬一一说来的。反而,她要瞒着这些事,省得华恬冷了心。
瘫坐在地上的付郁芳听到老镇国公夫人对华恬说话语气温柔,恨得几乎要吐血。
她忍不住想要说华恬这个时机上门来很是可疑,可是一来她不想正面对上华恬,二来如今老镇国公夫人分明想瞒着此事,她不敢对着干,只能暗恨在心。
老镇国公夫人开解了一番华恬,便说怕要下雪,忙不迭地将华恬往外赶。
华恬没法子,嘱咐了老镇国公夫人许多,又说石夫人和付郁芳身上有伤,还望老祖宗不要打得太过操劳了,这才扶着茴香和来仪的手出了老镇国公夫人的屋子。
等华恬去得远了,付郁芳这才哭着说道,“孙媳妇当真没有害六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