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氏连忙挤出笑容来,“哪里的话,孙媳妇只是担心二郎。”
老镇国公夫人点点头,面色却不见缓和,“你可想好了。你若要跟去,便心甘情愿地去,别等二郎去了,你再跟二郎折腾、置气。让他不能安心做官。”
“孙媳妇不敢……”付氏连忙说道,心里却多了两份期望,这么说难道可以不去?
可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来,老镇国公夫人又开口了,“若你不想去。你大可说出来。到时我让二郎给你一封休书,让你回家去。……休书对你毕竟不好,和离书也成的。”
付氏浑身一震,心里那点子想法一下子全都不翼而飞,无论是被休还是和离,她都不能接受。
“祖母放心,孙媳妇定会一心一意跟着夫君,绝对不会多话。”付氏恭恭敬敬地说道。
华恬在旁看着付氏态度变化,跟看戏一样,忍不住笑起来。
别看现在付氏这么恭敬。只怕她心里在骂老镇国公夫人老不死什么的呢。
说话说得这儿绝,付氏心里不气愤才怪。
华恬想着面上却认真道,“二弟妹莫以为祖母是有意为难,实在是二郎如今还未得一子半女,正是要二弟妹帮助开枝散叶的时候……”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老镇国公夫人点点头,看向付氏,
“你现在不曾有身孕,也没有儿女,如果不跟着去任上。让旁的女子凑上来,和二郎生儿育女,你这正室的脸往哪儿搁?还不如早些和离,留上一点儿面子。”
付氏恭敬低头。“孙媳妇受教了,多谢祖母一片苦心。”
沈氏在旁边听着,暗地里直撇嘴,觉得付氏两面三刀。不过她心里的高兴,那是切切实实的。
付氏真的要去岭南了,过得几年她回来。还能融入这京城里吗?到时候,这府里的丫鬟仆妇只怕也要不记得她了,到时候,看她还敢不敢在她跟前横。
老镇国公夫人说完,又命付氏早点收拾东西,就叫上华恬、沈氏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老镇国公夫人又将沈氏训了一通,说她专门找上门去自讨没趣,以后再看见这样,就不让她带叶儿了。
沈氏很是委屈,但是却也不敢反驳。
因为叶儿喜欢到华恬屋里和胖牙牙玩,所以她也不时到华恬那里去串门,引得府里的丫鬟仆妇看见她也客气了几分。
这么一来,她心中觉得更加要和华恬打好关系了。
训了一顿,老镇国公夫人就命沈氏先回去了,自己打算去华恬园中。
哪知正好碰见叶儿,于是她笑眯眯地牵了叶儿的手,一起到华恬屋里去。
到了华恬屋里,让叶儿找胖牙牙玩,老镇国公夫人又跟华恬吩咐了一遍,让她帮忙准备些东西给付氏。
“毕竟是你的弟媳,外头都在看着呢,你怎么着也要做些表示。不过我也想好了,你只做过样子就是,真正要做什么,你交给管事和屋里的丫鬟张罗,自己不要累着了。”
华恬自然从善如流,在某些方面上,她基本上不会和老镇国公夫人对着干的。
见华恬听话,敬重自己,老镇国公夫人心里高兴了些,转而又问道,“你说亲家那边传信来,说京里有大动作,可是真的?彻悟会不会受影响?”
也许这才是老镇国公夫人跟到她园子里来的原因,华恬心里暗暗想着,面上却笑道,“祖母放心,夫君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圣人就算是动,动的也是那些不是靠着科举考上去的人。”
老镇国公夫人这才放了心,笑道,“你说到科举,今年又要开考了,三郎四郎也要参加的,不知能否让亲家指点指点?”
华恬笑起来,“祖母放心,指点这事是应该的,到时我跟我大哥、二哥传个信,理应能成的。但是就怕大哥、二哥都忙,不能亲自指点,三郎和四郎心里多想。”
“没事没事,能考上都是极有能力的。”老镇国公夫人笑呵呵地说道。
就算不能让华恒、华恪指点,肯定也不会太差的。毕竟两家是姻亲关系,华大、华二还要照顾华恬在镇国公府里的面子呢。
之前她知道钟离二郎得了那样一个官位,心里是颇怨的。但到了现在,她却满心感激了。
钟离二郎遭遇了许多事,是不可能有心思参加科考了。这次靠着关系才得了个官,如果华家得到的消息属实,只怕二郎转眼就被捋下去了。这事若发生,三郎和四郎肯定要受影响。
现在这样,二郎虽然要去偏远之地做官,但总算不会被人轻易拉下来了。且偏远之地也有偏远之地的好处,那里没有世家,也没有豪强,二郎但凡有点本事,就能在当地横着走。
若二郎再做出点政绩,要升上去还不是易事?
虽然说二郎和大郎有嫌隙,但毕竟是一个助力,华家总不会看着二郎浮沉却不拉上一把罢?
老镇国公夫人觉得自己什么都想到了,什么也都被打算到了,心中特别高兴,挥手让华恬去休息,自己则进去和两个小曾孙玩儿了。到现在,胖牙牙还不会唤她呢,得多教教。
华恬知道老镇国公夫人的心思,而这些事对她也没有坏处,所以也没多理会。
不过付氏似乎并不死心,待钟离二郎回去之后,她又苦口婆心劝了钟离二郎几次,让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