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学堂的大门前,熙熙攘攘的围了许多读书人。
大门的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子的后面,站着几位曹州有名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王子腾也认识几个。
都是在花魁大赛的擂台上认识的,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挡住了进入曹州学堂的路。
王子腾不解,昂首挺胸,迈步而来,无视眼前的人,步子一抬,就要进去。
“慢行!”
有人开口,语言有些傲慢:“请留步,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来的地方,你从哪里来的,还是回到那里去吧?”
“舞文弄墨骗取钱财的人,有辱斯文,焉能进这惶惶学府,玷污圣贤之地。”
拦住了王子腾,又开口训斥,言辞如刀,毫不留情面。
王子腾冷着脸,望着眼前的人,语气也有些发冷了:“好狗不挡路,你若自认是条好狗,就当在这里,让我把你赶走,若是自认不是条好狗,就自己离开,免得自讨没趣。”
此人当即变了颜色,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红,气愤填胸,手指发抖,嘴唇都咬的有些青紫,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狠狠的盯视着王子腾,大声的说着:“大家都看到了吧,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样的斯文败类,有什么资格进我曹州大学堂,我等读书人羞与这样的人为伍,这样的人若是也能进曹州大学堂的话,我等真正的读书人。只能远离此地,另谋他处了。”
“你的话真多!”
王子腾冷冷一瞥。信手一挥,一道劲风飞出。直接把拦路的读书人扇出数十丈之外:“既然你自讨没趣,那就滚吧!”
一巴掌扇飞此人,王子腾环目四顾,冷电四射。
“还有谁想要拦我的路?”
眼神睥睨,霸气自生,扫视着曹州学堂门口的那张桌子。
“真以为一掌破桌子能够拦住大家的读书之路,大家的求学之路,真是愚不可及!”
“我要进去,谁敢拦我?谁能拦我?”
霸气四射。威武非凡。
“我敢拦你!”
一个人踏步走了出来,这个人身在人群中,并没有拦在门前,可是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此人器宇轩昂,英姿非凡,相貌堂堂,气质华丽。
“是曾经的天元学院的王六郎!”
有人认出来这个人。是天元学院的王六郎,天元学院也曾经是曹州的一处较为知名的学院,曾经也出过几个举人。
王六郎是天元学院中,学识最为渊博的一个才子。平时为人向来低调。
“想不到一向低调的王六郎动怒了,这个王子腾确实是太嚣张了,得治。”
“自以为能写几首诗词。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吗,诗词终究只是小道。科举还要看经义,想要写好经义。没有十年寒窗苦,是不可能写的出来的。”
“听说这王子腾是个采药郎,没有读过几年书,仗着有点小聪明,买好了张学政的公子,这才进入了永丰学堂的丙等生班。”
“这样的人,曹州多的是,可是曹州大学堂是什么地方,怎会让一个小小的采药郎嚣张。”
随着声音,王子腾的把目光移动了过去,望着走出来的人,目光一冷:“你要拦我,你为什么要拦我,又有什么资格拦我,你拦得住我吗?”
王六郎凛然不惧,悍然的迎着王子腾森冷的眸子,语气如铁,铿锵有力:“我要拦着你,自然有着拦你的道理,拦住拦不住,也要试一下才知道。”
“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围在曹州大学堂的门前,不能进去,你知道吗?”
王子腾摇了摇头,这事情,他确实不知。
“既然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
王六郎踏前一步:“升仙令出,曹州府风云齐聚,许多心智不坚定的学子,也抛家弃子,慕名入深山修道练法,奢望遇到仙人传法,得道长生。”
“抛家弃子,是对国不忠,对家不孝,这样不忠不孝的人,也想着得道长生,简直是个笑话,他们要能长生,人人都能长生。”
“仙药不度这种不忠不孝的人,这样的人不提也罢,只是这些人离开以后,曹州的学子数目骤然下降,许多学堂中,学子不过十。”
“为了集中起来,不浪费许多学院的名师,这才有刘县令、张学政以及各个学院的院长联合起来商量成立一家新的学院。”
“且希望新的学院,能够为天统皇朝选拔出来一批优秀的读书人,可是刘县令、张学政他们仁心德厚,不忍有学子遗漏,但凡各学院读书人,都可以入学院读书。”
“可是学院中的座位有限,并不能人人都来,故而一些曹州的名士,决定在曹州学堂的门前,考量众学子,凡是能够通过考量的,才能进入,不能通过考量的,不能进入。”
王子腾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刚刚到这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有经过考量,就被人拦住,就要赶我出去,这就是你们立下的考量吗?”
“是以利取人,还是以亲疏远近取人?”
言辞如刀,一针见血,说的一些参与考量的人,人人变色。
这样的话,事关名誉,一旦士林名誉坏掉,整个人仕途,也就算是彻底毁掉了。
被王子腾这样一问,王六郎一滞:“没有经过考量,就拦住你,确实不对,只是纵使不对,也不应该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读书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