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县长,你要是真有这个决心,或许我能够帮你们实现。”包飞扬突然开口说道:“我们进去谈,如何?”
楼易成微微一愣,包飞扬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通过刚刚短短时间的交锋,他就已经意识到包飞扬心中的城府要远远超出他的年龄所代表的程度,他以为包飞扬会在这里继续跟自己斗上几个回合。试探试探自己,然后才进入正题,没想到包飞扬竟然没有这样做,而是主动附和了他的意思。短短几句交谈之后就要进入到正题。
“包主任,我听说你要在开发区搞一个造船工业园,而我们墟沟也要发展造船业,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两地之间是竞争关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我们两地可以互利合作的呢?”到了楼上会议室。大家落座以后,楼易成也没有客气,非常直截了当地说道:“包主任你刚刚在楼下说要帮我们墟沟造船厂实现造大船的理想,这是真心话?”楼易成的脸上充满了怀疑的神色。
“楼县长,你认为呢?”包飞扬反问了一句,看了看楼易成的神情,这才又继续说道:“楼县长啊,我们整个海州市,乃至海州湾地区的造船产业都很薄弱,要说竞争。也是大家力争上游,而不是相互打压和拆台。”
他握紧拳头,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冲楼易成说道:“造船产业是一个特别讲究产业链协同与配套的产业,不管是海州市经济开发区还是冠东县,都没有办法将产业配套做齐、做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联手,将这个产业共同做大、做强呢?”
楼易成警惕地看了看包飞扬,包飞扬的话表面上似乎是真的为整个海州地区的造船业打算,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不过精明世故的他并不相信包飞扬会这么好心。包飞扬他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一把手,而不是冠东县的干部,如果他帮助冠东县发展造船产业,那么至少在三到五年时间里。对临港经济开发区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与在搞造船工业园的开发区形成竞争,俗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本是敌对的冤家怎么会帮冤家发展壮大,然后与自己来为难呢?至少楼易成想不出包飞扬为什么要这样做。
包飞扬看楼易成对自己的话极度的怀疑和不信任,只好直接对楼易成亮出底牌说道:“楼县长。我跟你直接说吧,我准备向市领导提出的方案,是将海州这几家修造船厂的资源都整合起来,同时我们开发区划出一片岸线和土地出来,打造造船产业园。这个产业园会引进外部资本,产业园用土地和资金入股新的造船公司,造船公司会在园区建新的生产基地,以造万吨级以上的海轮为主,并与冠东县合作,将墟沟打造成为万吨以下轮船的修造基地。”
“这样一来,开发区与冠东县就可以联合发展,形成良性的竞争。”
楼易成仔细看了包飞飞扬说的那个计划非常宏大和美好,但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要搞一个造船产业园,并不容易,重点就是在招商引资,就算包主任你能力强,可以找到几家十几家投资商,开发区也足以容纳,为什么要将其中的一些项目放到墟沟呢?”
楼易成不相信还会有人在地方经济发展上学雷锋,帮着别人发展比自己发展还给力,这年头谁不是顾着自己手中的一亩三分地啊,你帮人家那里发展的再好,也不会是你的成绩,那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吗,这在正常人眼里看来就是犯傻,以他过去听到的关于包飞扬的一些事情,非常肯定这个包飞扬绝对不会是傻子,事情肯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不知道背后是不是给自己下套呢?
楼易成表情严肃地盯着包飞扬:“我对造船这个行业很了解,能够造万吨轮的船厂,国内大概就那么几家,他们早已有自己成熟的上规模的生产基地,各方面的条件更好,很难来海州投资,国际上的造船企业虽然不少,但是真正能来国内投资建厂的也不多,反倒是能够造万吨以下货轮的船厂有很多,说不定愿意来投资的大多是这样的企业,你就甘心让他们都来墟沟?”
楼易成心中打满了一百个问号,毫不客气地直指疑点所在,天底下还没有哪位领导会嫌自己管理的地方发展的太好太大了,要故意分出一些发展机会给其他地方呢。
包飞扬也很理解楼易成的心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把到手拉来的投资拱手让人有些不可置信,他朝楼易成真诚地笑了笑说道:“产业的发展需要规划,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海岸线虽然很长,但是优良岸线的资源从来都是紧缺的。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如果这么好的深水岸线都用来造小船,那么后期的大型造船厂、钢铁、炼化、能源等产业发展所需要的岸线要怎么才能得到保证?所以我宁愿现在就放弃一些项目,也不愿因为岸线资源的欠缺让开发区失去更为重要的机会。”
楼易成半晌没有说话,反复咀嚼和领会着包飞扬说的话。包飞扬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也太有道理了,听起来就像大道理,给人一种堂而皇之却不真切的感觉。大家都知道产业发展要规划,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急功近利的人们却总是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忘记长远规划,有谁又能真正做到严格按照长远规划来发展本地经济这一点呢。
楼易成也不得不承认,包飞扬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对墟沟造船厂来说确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