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闵云舒入座,司徒灏祯突然一把拉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拽……
但听得闵云舒低呼一声,一个趔趄,整个人已侧身跌进司徒灏祯的怀里!
傅玹玥看在眼里,不禁眉心一蹙,心口如被人猛地刺了一刀,锥心的痛!
——这两日傅玹玥彻夜难眠,心中无时无刻不是记挂着闵云舒的安危。不曾想此刻突然相见,震惊之下,却又感伤彼此相望却不能相认!
闵云舒心尖微颤,正要起身。突然腰间一紧,司徒灏祯强而有力的臂弯已牢牢将她锁死在怀中。
“皇上……”闵云舒美眸凝向司徒灏祯,眼神有些惶恐,却又似带着一丝控诉。
司徒灏祯唇角扬起,轻笑道:“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略有些暗哑的声音显得兴味十足。
善彦靖朗笑一声,应和道:“皇上与傅婉仪鹣鲽情深,实在令彦靖羡慕。彦靖敬皇上和傅婉仪一杯,祝傅婉仪早日梦熊,与皇上恩爱绵长!”
傅玹玥心中苦涩,脸色却已然波澜不惊,只坐在一旁默默饮酒,目光却只盯着一寸远的桌案上,不敢多看殿上一眼。
闵云舒目光不由得扫向傅玹玥,眼眶顿时一酸,却只得强忍着泪水,趁着善彦靖敬酒之际,自司徒灏祯怀中挣扎起身。
而这一幕,立在一旁的锦彩和冰刃看在眼里,更是疼在心里!
这哪里是一场夜宴,分明就是世子和姑娘的刑场啊!
此时已有小宫女替闵云舒斟满美酒。
闵云舒稍稍振作,端坐好,暗暗吸了一口气,便捧起酒樽,与司徒灏祯一齐邀善彦靖共饮。
这宫廷玉酿虽好,却酒性甚烈。况且闵云舒不善饮酒,因此只浅尝了一口。
司徒灏祯斜睨了闵云舒放下的酒樽一眼,“善兄弟敬酒,你岂可浅尝即止?干了它。”淡淡的语气却是十足的命令。
闵云舒美眸微闪,目光落向司徒灏祯,柔柔说道:“可臣妾……”
“朕叫你干了它!”司徒灏祯很快便打断闵云舒的话。
生冷的语气,听起来浑然没有了耐性!
傅玹玥眸色一暗,抬眸凝向司徒灏祯,说道:“傅婉仪不胜酒力,皇上何必勉强呢?”
“就是!”善彦靖连忙附和,“皇上,不如就这么……”
“不行!”不及善彦靖说完,司徒灏祯冷冷已地抛下一句话,“这是朕的女人,自然朕要她怎么样都行!”说话间,冷眸已直直落在傅玹玥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得和森然的光芒。
傅玹玥亦目不稍瞬地盯着司徒灏祯,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难堪!
闵云舒顿时一怔,控诉地扭头望着司徒灏祯,双目如坠入无数的星辰,在烛光中发光发亮,清秀的小脸溢满了无助和诧异。
皇上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她么?是一定要当着玹玥的面,故意刁难她么?
莫非,皇上是想试探她与玹玥的关系?
“皇上……”傅玹玥只觉得头脑一热,顿时自座位上站起来,想要替闵云舒解围。
不及开口,谁知闵云舒已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傅玹玥身子微微一僵,眸色黯淡了下来,只得颓然坐下。
此刻,饶是他再面不改色,亦难以掩饰微红的眼眸中,那一丝伤痛!
“这就对了!真乖!”司徒灏祯唇角扬起一抹戏谑。
他这话听起来似在夸奖闵云舒,语气却如对待一只宠物一般,幽冷的目光已斜睨像傅玹玥。
此刻,傅玹玥眼神悲悯,只专注在闵云舒一人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察觉司徒灏祯眸底的探究!
“玹玥,你适才起身何事?”司徒灏祯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开口。
傅玹玥眸华微闪,只道:“没事。不过是臣想敬皇上一杯罢了!”说话间,眸光已不觉柔柔洒在闵云舒的身上。
闵云舒心尖一颤,只微微垂眸,不敢与傅玹玥的目光接触,唯恐心底的情绪失控!
“朕已有些不胜酒力,”司徒灏祯神色自若,唇角含着一丝冷笑,“便让傅婉仪代朕,饮下这杯罢!”
傅玹玥和闵云舒闻言,皆睖睁了一下。
“难得今日你们兄妹二人相聚,正该共饮一杯才是!”司徒灏祯似笑非笑,“否则下一次再见,又不知该是何时了!”
傅玹玥和闵云舒听了这话,心底皆是一酸,相互再对望一眼,更觉是生死两茫茫!
“义兄,皓雪敬你一杯。愿你事事顺心,身体康健!”闵云舒举樽相邀。
“也愿你平安快乐!”傅玹玥每吐一个字,心口便阵痛一下,却亦是由衷的祝福!
闵云舒眼角有些湿润,便不再多言,仰头饮下这满满的一杯酒。顿时,只觉一股腥辣自喉咙直入心扉,不禁熏红了双眼。
“原来傅婉仪是傅兄弟的义妹?亦难怪方才傅兄弟极力替傅婉仪辩护了!”善彦靖轻轻一笑,恍然大悟。
司徒灏祯皮笑肉不笑,说道:“玹玥与傅婉仪感情深厚远过于亲生,莫说是善兄弟你了,就连朕,亦甚是感动!”
傅玹玥一怔,抬眸望着司徒灏祯,此时也分辨不去他这话究竟有几分醋意、几分真假。
闵云舒美眸微闪,敛起忧伤,只垂眸向司徒灏祯说道:“臣妾不胜杯杓,想先行告退!”
“既是如此,那你便回偏殿好好休息罢!”司徒灏祯淡淡说道,回答得甚是爽快。
“是!”闵云舒唱喏一声,目光又扫了傅玹玥和善彦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告退。
善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