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云舒亦是身子一僵,只睁大眼睛望着陈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招架。
而傅琰脸上早已露出自得的笑容。——闵云舒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然而,傅玹玥却是不动声色,温润的声音平静如水:“陈际,你可看清楚了。这位颦德妃,当真是你家大小姐闵云舒吗?”
陈际眸光微微闪,又偏了偏脑袋,仿佛在仔细打量闵云舒,半晌才说道:“的确……的确又有些不太像……”
傅琰仅听了这几个字,面色已沉了下来。
朱来恩脸色骤变,急急说道:“陈际,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颦德妃,分明就是大小姐闵云舒,你怎能说‘有些不像’的话?”
“不错……”陈际点头,“颦德妃容貌的确与大小姐有几分相似,可仔细一看,的确不太像。”
“哪里不像,分明是一模一样!”朱来恩急得眼睛都红了,“陈际,到底是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让你到这里来弄虚作假!”
“放肆!”不及陈际开口,傅玹玥已厉声朝朱来恩喝道,“天子面前,岂容你出口诬陷?朱来恩,你这话的意思,便是指桑骂槐地说本世子找人做伪证吗?”
他这一声厉喝声音不大,却是威严十足,令朱来恩禁不住浑身发抖急急辩解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一时口快,指责陈际罢了!绝无半点对世子不敬之心呐。”
“哼,指责?”傅玹玥冷笑一声,“皇上面前,还轮到你来‘指责’吗?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看来你还应该好好学学!”说话间,闪动着锐利光芒的凤目已斜睨向傅琰,带着一抹不悦。
司徒灏祯唇角微扬,轻飘飘地说道:“大殿之上,岂容你一介刁民撒泼?来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朱来恩闻言,浑身一颤,一迭连声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此时已有侍卫自殿外进来,拖着朱来恩便往外走。
一旁的杜妈妈,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只见司徒灏祯又向陈际问道:“陈际,依你所言,颦德妃并非你家大小姐?”低沉的语气甚是慵懒。
“启禀皇上,草民不知。”陈际兀自跪伏在地,垂头说道,“只是我家大小姐幼时曾被烛台烫伤了右臂,只要一验颦德妃的手臂是否有疤痕便知。”
闵云舒听了,美眸中闪过一丝感激。
实际上,她的手臂根本没有什么疤痕,分明是陈际故意为她“脱罪”才这么说的!
“岂有此理!”李浦和眼睛瞪圆,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服,站出来说道,“皇上,断不可听这陈际一人之言,便作定论哪!”
“哦?”司徒灏祯轻笑一声,“那以李大人直言,难道老鸨和朱来恩的话,就不是片面之词了吗?”
轻慢的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却是天子威仪不减。
“这……”李浦和身子一僵,不禁睖睁地望着司徒灏祯,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