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眉心轻蹙,清秀冷凉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转身端起案桌上的酒壶,打开瓶盖垂头嗅一下,顿时面色大变,“是媚药!”
锦彩眼睛一滴泪珠扑簌落下。她连忙用手背一把抹去,起身向冰刃道:“你有解药吗?”
冰刃轻轻摇头。
锦彩急道:“我看,还是请太医罢。”
“皇上赐酒,你认为哪个太医敢不要命替娘娘解媚药?”冰刃亘古不变的语气波澜不惊,“更何况,皇上给娘娘下药之事,不能外传。若是传了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存?到时不但会置娘娘于险境,恐怕就连你我二人也性命难保!”
“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锦彩回头又看了闵云舒一眼,焦急万分。
此刻的闵云舒浑身如置热水中一般,粉红的肌肤不断有香汗渗出,如无骨的长蛇,背脊左右摩擦在床单上,晃动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冰刃蹙眉道:“去拿银针!”
锦彩眸中闪过一道惊诧,怔怔地点了点头,依言转身去拿银针盒。
冰刃兀自立在原地,只静静地看着闵云舒,眼神有些复杂。
“你会针灸?”锦彩捧着锦盒上前,带有一丝疑惑地向冰刃问道。
“你忘了,我曾经在玉淮山跟着世子学医三年?虽然只是皮毛,但施针解区区媚药,还是绰绰有余。”
冰刃打开锦盒,自里面取出几根又细又长的银针,便朝床榻走去。
“你摁住她的身子,不要让她乱动。”冰刃冷声吩咐。
锦彩点头答应,便在床边坐下,抱起闵云舒滚烫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臂环在她的腰间,紧张地抬眸望着冰刃。
只见冰刃下针镇定,针针入肉三分。
闵云舒起先还【呻】吟挣扎,但很快便逐渐恢复了平静,渐渐沉睡过去……
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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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司徒灏祯听说洛婉容忽然上吊,很是不可思议。
待到怀翼轩时,但见芷巧战战兢兢跪伏在地,而上官宛如已领着陈倩蓉和薄姬迎上前来。
“臣妾参见皇上!”上官宛如和陈倩蓉、薄姬异口同声。
几日不见,司徒灏祯竟觉得上官宛如成熟了不少,越发有六宫之首的风范!
只是,饶是她再懂事,也终究走不进他心里!
更何况,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待司徒灏祯回过神,便听上官宛如问道:“为何只有皇上一人前来?德妃妹妹呢?”语气有些酸酸的味道。
“皇后究竟是请朕过来,还是请德妃过来?”司徒灏祯长腿疾迈,自上官宛如身边掠过,却没有多看她一眼,直直在殿前一张美人榻上坐下,声音幽冷。
上官宛如唇角抽动了一下,眸底划过一抹不悦。
转身间,她脸上又露出一丝轻笑,说道:“后宫有嫔妃自尽,此事非同小可,臣妾自然是要请皇上过来主持大局。只是皇上今晚必宿在麟禧宫,臣妾以为颦德妃会与皇上一同过来,断不会让皇上独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