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捂着嘴,咯咯笑道:“老爷担心东窗事发,于是跟霍将军说在屋里沐浴的人是二小姐。现在整个京都都在传:说霍将军捉拿钦犯,不慎撞见二小姐沐浴更衣!二小姐和萧姨娘只能哑巴吃黄连……小姐你是没有瞧见萧姨娘和二小姐的脸色,真是有趣极了!”
“活该!谁叫她们心术不正,下毒害我在先!”闵云舒眸中流光溢彩,唇角一弯,露出一抹笑意。
翠儿颔了颔首,咯咯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榴齿。半晌,才收敛了一些,道:“不过老爷吩咐,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最好待在房里,以免东窗事发……这样也好,起码不会有人来打扰。萧姨娘和二小姐想找小姐你的麻烦,暂时也不能够了!”
闵云舒听了,却只是微微颔首,不语。
饶是如此,难道她还能在这屋里躲一辈子吗?纸真的能包得住火吗?
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就连平日最喜欢的鱼香肉丝吃在嘴里,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饭间,已有小丫鬟进来收拾沐浴后的狼藉。闵云舒谎说要午睡,于是并没人撩动帐幔,发现榻上有人。
翠儿是闵云舒的贴身丫鬟,未免外人起疑,待闵云舒用完午膳,她还是要去大厅哭丧的。收拾好残羹,翠儿才关门离开。
此时,室内一阵短暂的静默。
闵云舒轻叹一声,才缓缓走到榻前。掀开帘子,却见邬谨诚双手抱臂,侧躺在床褥上,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闵云舒一僵,柔声急问。
“我……好冷……”邬谨诚额头沁着汗珠,嘴唇发颤,清朗的声音有些发抖。
闵云舒眼睑一抬,左手抚袖,右手背已朝他额头探去。
“一定是你伤口发炎,开始发高烧了?”闵云舒几乎是冲口而出。
“伤口发炎?”邬谨诚墨黑的眸子闪亮了一下,轻飘飘地看着她,“这词新鲜,那……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闵云舒也很难解释清楚,于是道:“总之你乖乖在这里躺着,我去找些酒精替你擦身。只要高烧退下来,你就会没事了!”她的声音慢条斯理,淡如白水,却不是在跟邬谨诚商量,而是一种命令口吻。
邬谨诚微微一怔,眼看着闵云舒推门迈步离开,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从来都只有他邬谨诚,用命令的口吻跟别人讲话。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而且还是一个穆朝国的民女!
不过,邬谨诚非但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兴味十足!
嗯哼,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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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云舒迈出正房,美眸四下一扫,偌大的庭院居然空无一人。
听到阵阵凄惨悲切的哭喊声,自大殿传来,她也就明白过来……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这么大的闵府,要找一些酒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出了院落,迎面见两名白衣女子走来。
领头的女子看上去比闵云舒略矮一些,身材苗条,前凸后翘,已经有一些少女的模样。肌肤白净,小脸圆润,颇有几分动人的姿色。
她后面跟着的女子约么十七八岁,梳着一头双丫髻,又高又瘦,相貌普通,有些唯唯诺诺。
闵云舒见那矮个儿女子眼露凶光,悻悻地冲着自己走来,似乎来者不善!
因不知她二人是何身份,于是闵云舒缓缓停住了脚步,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凝注着她们。
“你果然没死!”矮个儿女子眼底露出不甘的神情,咬牙切齿地道。
闵云舒虽不知对方的身份,但瞧这副德行,也已猜出七八分来。她唇角似笑非笑,勾着一抹淡嘲:“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遗憾啊?”
虽然闵云舒为嫡长女,身份远比闵云蓉这个姨娘所生的庶女高贵。但是由于闵云舒年幼丧母生性怯弱,再加上萧姨娘善讨闵有善欢心,于是闵云舒自五岁便由萧姨娘抚养。
闵有善因时常不在家,萧姨娘便常拿闵云舒出气。因而也助长得闵云蓉的性子越发嚣张跋扈,大小姐性格十足。所以闵云蓉才敢与生母萧氏,合谋毒害闵云舒!
如今闵云舒沐浴被霍岐山撞见,居然让闵云蓉背了这个黑锅,以闵云蓉的性格自然是要找闵云舒兴师问罪,好好出这一口恶气!只是不想,“死而复生”的闵云舒已不似以前那般嗫嚅,身体里倒像是住了另外一个人!
闵云舒这一开口,便把闵云蓉给愣住了。她一双明眸在闵云舒身上一转,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哪里还像从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闵云舒?
闵云蓉探寻的目光凝注在闵云舒美颜上,眉梢眼底皆是狐疑。最后,她终于得出了结论:这个小贱人,果真没死!
一时间闵云蓉也不深究,为什么闵云舒中了天下奇毒的鹤顶红会没事。
她只把俏脸一沉,怒道:“你这个贱货!自己身子被男人瞧见了,便让我来背这个黑锅!如今整个京都的百姓都以为,是我被霍将军看了个精光。你要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哪?”
“没脸见人,就带个面具出门咯!”闵云舒戏谑地笑了笑,言语中颇有讽刺的意味。
“你……你真是卑鄙无耻!”闵云蓉气得面红耳赤,尖声叫骂。
“卑鄙无耻?比起下毒想谋害我的人,我不过是讨一点利息罢了!”闵云舒轻飘飘的语声里带了一抹笑意,闵云蓉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当初闵云舒病情加重,她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