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子上马车之前,对自己的舅舅说道,“舅舅莫要送了,请回吧!”
文公国拱手说道:“让文振送上一送,尽些君臣之本份。”
宁太子微微一笑:“舅舅说这话,让子诚汗颜,子诚原本应当跟舅舅多喝两杯才对,可是子韬马上就要出行打仗,有些事,孤要回去安排,还望舅舅海涵。”
听到这回话,一晚上有些不高兴的文公国心里舒坦些,心想,侄子还是拿自己当舅舅的,抬眼问道:“子韬要去……”
宁太子回道:“一路南下!”
文公国仿佛释然般说道:“是应当一路南下,要不然肥肉都让平国人吃了,我们宁国连汤都喝不到。”
宁太子笑着说道:“多谢舅舅理解!”
文公国连忙说道:“要是有什么事需要舅舅的做的,子诚、子韬,你们尽管开口,只要舅舅能做到的,一定帮你们做到的。”
“多谢舅舅!”宁太子和夏宗泽两人一起致谢。
“咱们可是嫡亲舅侄,无需这样客气。”文公国亲昵的笑道。
“好,以后有事,子诚肯定第一个想到舅舅。”
“好,好……”
文国公目送马车一直到看不清为止,转身回大门时,一脸冷意,站在文国人公身边的大儿子看着表神肃然的父亲,憋着气轻轻的跟着他。
文国公连正堂的宾客都没有去送,直接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起大笔,用力在纸上狂书起来。
正在待客的公国夫人,见文公国迟迟没有回来,寻到了文国公的书房,退了下人后,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啦?”
文国公仿若没有听到夫人的问话,手中的笔越书越快,到最后,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一卷狂草跃然纸上,啪一下扔掉了墨尽的干笔。
“老爷——”国公夫人再次叫道。
定国公郁闷的回道:“妍儿的婚事还是没有着落。”
“是子诚不同意,还是子韬不愿意?”
“你说呢?”
国公夫人愁怅的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得陇望蜀,可你们这父女俩就是不听。”
文国公眯眼看向国公夫人,“妍儿难道不比瑶儿更适合做太子妃?”
文国公夫人叹道:“话虽这样话,可那位现在不是还没有那个嘛,妍儿要是过去只能屈于人下,你舍得?”
“唉……”定公国叹了口气,说道,“要怪就怪子韬的命太硬,居然……”
文国公夫人跟着长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被说的两个当事人呢?他们浑然不觉,他们有他们的大事要做。
马车上,兄弟二人促膝长谈,有公有私,宁太子问道,“明天就出发?”
夏宗泽回道:“一切都已备好,就等给舅舅贺过寿。”
“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宁太子真挚的叮嘱道。
“我会的,大哥!”
宁太子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要拔两个人给你?”
夏宗泽马上听明白自己大哥是什么意思,回道:“不了,大哥,你知道的,我最烦女人!”
宁太子笑笑,伸手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不是女人烦,而是那个不让你烦的女人还没有出现。”
夏宗泽被这话说愣住了,脑子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她就是那个不让我心烦的女人!
发现自己弟弟发呆,宁太子再次笑笑,“是不是已经有了?”
夏宗泽思考般回道,“也许罢!”
宁太子笑道:“有机会带回来给哥哥看看。”
夏宗泽点了一下头,“嗯!”
说完私事,说公事,想到公事,宁太子揪了揪眉心,“想不到人有了,老天不赏脸,今年大旱收成不好,你的军粮又要找郁离了!”
夏宗泽问道:“能拔多少银子?”
宁太子回道:“不多,你打几个富裕的州府吧!”
“我知道了,大哥!”
“辛苦你了!”
“没有大哥辛苦”
“好弟弟!”
半个月后,一场大雨缓解了干旱的大周朝,太平寨的梯田也得到了缓解,不需要加派人手踩水车,寨子里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梯田里长势良好、绿油油成一片的稻田,林德栓终于松了凝着的眉头,咧嘴朴实的笑了,“这雨来得真及时,今年的粮食不会减产了。”
林怡然听说粮食不会减产,高兴的叫道,“太好了!”
林氏催道,“赶紧下山吧,这烈头晒得人头晕。”
“对,赶紧下山!”
林氏一家人看过稻田之后,准备回家了。
等大家下了一层梯田后,发现林德栓竟还蹲在上一层梯田上,林怡然想了一下,转身又上去,问道,“爹,是不是有虫?”
“不是,我要拔草”
林怡然抬头看了看,下午一点多,真是最热的时候,拉了一把林德栓,“爹,明天清晨没太阳时再来。”
“就这一小段,我须手拔了。”
见林德栓不肯走,林怡然也蹲下来,伸手拔草,等她定晴看时,惊讶的叫道,“爹,我怎么看着它像薄荷草?”
林德栓摇头,“不是,我听从南边过来的人说过,这叫仙草。”
“仙草?”
“嗯。”林怡然更惊讶了,连忙掐了一节仙草放到鼻边闻闻,“好像跟薄荷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