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先锋官见北面大乱,而且来袭者势头极其凶猛,远远强于之前的数次袭击。心下大惊,误以为这才是北伐军之主攻力量,急忙带领五百骑兵奋力驰援。
然而,待其率众匆匆赶到时,肖云等人早已风驰电掣的急驰而去,徒留尸首一地。
天黑林密,加之地形不熟,那先锋官唯恐中了“诱敌深入”之计,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徒呼负负,无可奈何的听着北伐军骑兵那杂乱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
见袭扰整整一宿的数支骑兵终于远去,那狼狈不堪的先锋官,与其他部属一样,不由长舒一口浊气。
尔后,早有预感的他,令人迅速前往,查看各处哨位。
结果不出所料,其部署的无数游哨、明哨、暗哨,已全都悄无声息的去见了阎王。
所有死者,身上均无任何伤痕,只是被硬生生的扭断了脖子。
可见,必定系武功高强者所为。
也只有高手,才可能无声无息的击杀上百哨兵。
……
疲于奔命的先锋官,东奔西走、屡屡扑空。
白忙活一整晚,连敌人的影子都未见着,部属却被击杀数百上千之多。
整个营地,也被搅得七零八落,不由气得哇哇大叫。
见属下尽皆精神委靡、士气低落,先锋官狠吐一口唾沫,立刻收敛心神,大声为一众兵卒加油鼓劲。
“兄弟们,不要泄气,敌军不过是玩袭扰的小把戏耳!目的就是打击士气、乱我军心、疲我躯体。”
“不让我军休息?本将军偏偏不如你所愿!”
“立即处置尸首,尔后除了警戒哨兵之处,其余人等抓紧就地休息。等待大军到来之后,再做定夺!”
众兵卒一听,无不欢欣鼓舞,立即闻令而动。
那几名将先锋官敬若神明的探子,更是心头大定,行动非常积极。
……
他们现在已如惊弓之鸟,对神出鬼没的北伐军骑兵,变得极为忌惮,唯恐下一个命赴黄泉者会是自己。
如今听得要等大军到来再行动,自然惧意大减。
毕竟,届时兵强马壮,对付区区数千残军,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此时天已拂晓,敌又远去,还何惧之有?
何况,疲惫不堪之身,即将得到彻底休息,又怎能不喜?
然而,他们的“好运”还远未结束。
因为,北伐义军并未给其丝毫喘息之机,第四步行动已然接踵而至。
……
清军先锋军部队草草掩埋完近千尸首,余下九千人马,立即迫不及待就地进入休整。
不过短短数十息,千奇百怪的呼噜声音,已然此起彼伏。
可见,这些兵卒委实疲惫之极。
白日连续行军,晚间还不得安宁。
要么心惊胆颤的东躲西藏,要么气急败坏的东奔西走,又让他们如何不身心疲惫?
就在他们堪堪进入梦乡之时,一群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残忍的击碎了无数美梦。
……
原来,就着挣扎不去的一丝夜色,一支一千二百人马的精锐之兵,突然悄无声息从东面摸入。
不错!
就是东面!
又是东面!
还是东面!
除国恨家仇之外,这支人马与东面之敌并无任何私人恩怨。之所以选择东面,不过是因为地形熟悉。
一切只缘于那为首之将。
只见其人面如冠玉,长相英俊,但却满眼杀气腾腾。
不是本该离去的“急先锋”任勇,又能是谁?
……
原来,熟知战斗计划的任勇、姜楠楠、孟青青三人,早已商量妥当,打算再干一次违抗军令之事。
三人想法相同,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带头撺掇者,当然是“急先锋”任勇。
食髓知味的孟青青闻之,立即毫不犹豫的全力赞同。
唯恐天下不乱的姜楠楠,又焉有不从之理?
因此在袭扰任务完成之后,各令所率一百骑兵迅速回归伏击地域,与其余骑兵会合,并听从新上任的肖队长指挥,自己则立即找上了段今朝的队伍。
当然,并不是段今朝所在的第四支诱敌队伍。
威名赫赫的三人,煞有介事的假传华统帅军令,很快取得了三支队伍的指挥权。
……
三人臭味相投,自然是一拍即合,并很快约定:按照武功由低到高的顺序,任勇打头阵,孟青青第二阵,姜楠楠第三阵。既要尽兴厮杀,又不能耽误诱敌正事。
因为,排序越是往前,遇到的抵抗就越小。
尤其是第一波攻击,可能连抵抗都没有,多半是一场单方面的肆意打击。
毕竟懵懂无知的敌军,大多还处于梦中。
不过,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
那就不得而知了。
……
清军先锋官又怎会想到,北伐军在袭扰了一整晚之后,还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接着袭扰?
而且,投入的兵力还越来越多?攻势越来越猛?
这还有完没完?
如此胆大包天,其勇气到底从何而来?
殊不知,“没完没了”——正是华枫喜用之招!
他就喜欢“如潮攻势一波紧接一波,对手惊诧一个连着一个”那种感觉。
猫戏老鼠?
玩弄于股掌之间?
或许吧。
……
轻车熟路的任勇,在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东面敌哨之后,并未像往常那样高喝呼斗,而是率众悄然潜入,悄然收割熟睡中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