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红衣女郎将桌上的羊皮纸往前一推,说道:“你的笑容告诉我,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所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要不然,我会不高兴,说不准就会给你一点苦头吃吃。”
罗森一脸苦涩:‘罗森啊罗森,你个大傻叉,你这不是找事吗?现在好了,麻烦上门了吧?’
没办法,他只能干笑着走到红衣女郎对面,低头看羊皮纸。
羊皮纸就在眼前,罗森看的更清楚了,纸上画着一条对数螺线,在螺线内卷的终点处,还画了一团火焰,火焰旁画了一只小飞虫。
看到这里,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飞蛾扑火?”
红衣女郎摇头:“不不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飞蛾绕火。”
“理由?”罗森明知故问。
红衣女郎解释道:“如果是扑,那么飞蛾应该是直线飞向火焰,但你仔细回想下,飞蛾接近火焰的时候,从来都不飞直线,都要绕着火焰飞上一圈,最终才会因为意外掉进火里,是不是这样?”
罗森点头:“是这样的。”
他不仅知道是这样,还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但他现在一心就想离这个红衣女郎远远的,根本没心思解释。
红衣女郎没察觉到他的想法,她拿出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又画了一条近似的对数螺线:“我仔细观察过,它们的飞行轨迹全都类似这么一条曲线。这条曲线十分美妙,直觉告诉我,其中必然蕴含着深刻的自然奥秘,但可惜,我的智慧不足,始终没法解开这个自然谜题。”
说到最后,红衣女郎满脸遗憾,连连摇头。
罗森看她的表现,觉得并不像是在作假。
事实上,他自己也时常有类似的感受,比如他面对黎曼猜想的时候,心态就和红衣女郎差不多,心有余而力不足,极度渴望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很多时候,智慧上的无力感,比力量的无力感更加地折磨人,它能让一个智者陷入真正的绝望之境。
心有同感之下,罗森稍稍放下戒心,他对红衣女郎伸手要笔:“我对这个问题,的确有一些想法。”
红衣女郎一喜,将羽毛笔递给罗森。
罗森接过笔,蘸了下墨水,又拿过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动笔前,他问道:“可以吗?”
这年头,羊皮纸可是奢侈品,他要是不问一下就擅自使用,万一对方介意,那就不美了。
“你随意。”
罗森这才落笔,他以一点为中心,朝外画辐射线。一个点,等角度辐射出12条线,两条相邻射线间夹角正好是30度。
“等角度的射线?”红衣女郎目光随鹅毛笔尖移动,目光中疑惑越来越浓。
罗森没有回答,他在射线外围随意选定一个点,然后开始绘制直线,这条直线和第一条射线相交,夹角是60度,然后以交点为起点再次绘制直线,与下一条射向相交,夹角仍是60度,如此不断重复,羊皮纸上就出现了一条内旋的折线。
当这条折线与所有射线相交之后,一条近似的对数螺旋就清晰地显现在羊皮纸上,稍稍放远一些看,这条折线和红衣女郎画的曲线呈高度相似。
“咦?角度一致就能画出近似的曲线?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原理?”
红衣女郎完全没了美丽女性的矜持,她俯身趴在羊皮纸上,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对数螺旋,完全不顾胸前的春光外露。
罗森发现了,快速瞥一眼,心中剧烈一跳:‘好一对大白桃,这得是e吧?’
他不想多事,看一眼就立即挪开目光,然后将鹅毛笔插在墨水瓶上,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是我偶然的一个发现,只要夹角一致,就能画出来。而且,射线越多,这条折线就越接近曲线。”
红衣女郎显然没有听见罗森的话,她的心神已经全被羊皮纸上的图案给吸引住了。
见她这般痴迷的样子,罗森趁机说道:“那我走了啊?”
“唔~”红衣女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回应,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羊皮卷上,看了一会儿,她拿出鹅毛笔,再次在羊皮纸上写画起来。
罗森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立即转身,快步朝酒馆门口走去,好像多呆一秒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到了门外,罗森立即拐入一条巷子,在巷子里转了几圈,又从另一条小巷走出来,确认身后没人跟来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缓了下神,罗森又找路人问路,这回路人没有指错路,罗森顺利地在广场附近的一颗大树旁找到了安妮。
罗森看了下,发现安妮这个位置能轻松观察男爵府大门的情况,同时又不会惹卫兵注意,缺点就是,看不到小镇广场中的绝大部分区域。
更不巧的是,大树旁边正好有个小集市,人声嘈杂,这也就难怪安妮发现不了他了。
安妮也看到罗森,有些意外,她上下打量了下他,奇怪地问:“脸怎么这么白?发生了什么事?”
罗森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看见红衣女郎后,他凑到安妮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酒馆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安妮也吓了一跳:“真有这么个人?我得去看看。”
她转身就朝酒馆走过去,速度很快,罗森拦都拦不住。
很快,安妮又回来了,她摇了摇头:“没看到你说的红衣女人,不过酒馆女侍说的确来了这个人,但她刚刚走了。”
“走了吗?”罗森心中仍然残留一丝心惊:“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