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都曾是小亚细亚的国王,都曾强大无比,各自统治着数千斯塔狄亚(一千斯塔狄亚等于一百八十公里)周长的国家,而我只稍微动用了一根手指,就让他们俯首称臣了,现在这四人只是我的马夫而已。”特格雷尼斯叙述着,带着很大的骄傲。
“是的,我相信将来在罗马城,这四人也会在大赛马场一展所长的。”阿庇斯随后直接开始逼问特格雷尼斯,“无关的问题就让我们讨论到这里,还是请问尊敬的国王陛下,对罗马统帅提议的答复如何?”
特格雷尼斯又坐回了王座上,又开始罗嗦不清起来:“我是不愿意交出我岳父的,但我也没有和你们罗马人开战的意思,或者说,亚美尼亚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阿庇斯摇头,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不交出米特拉达梯的话,那就代表着战争!”说完,他向特格雷尼斯递上了书函。
“狂妄的罗马人,你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懂得如何锻造杀人的利剑吗?”侧边的房间里,奥特裴丽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先是走出,而后对着在场所有的人疾呼:“若本都与亚美尼亚联手,能和罗马人决战的精锐武士不下十万人,我父亲还有上万塔伦特的宝物,再加上我夫君万王之王的威严——高加索直到红海,不管是阿尔明尼亚人,还是阿拉伯人,听到了万王之王的召唤,他们都会举着长矛与弓箭,如乌云和骤雨般,不远万里来投效,聚集在我夫君的身边——届时我们的军队何止百万!而可怜的罗马人,他们还不到一万人,听说他们一百个人才分享一匹战马,绝大部分人只能步行作战,他们能活到现在,不过靠的是虚言恐吓的伎俩。诸位,不要被表面吓倒,拿起刀剑,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吧,否则亚美尼亚与本都女人的ròu_tǐ再也不是你们欢乐的圣殿,我们会鄙视你们,拒绝你们的任何求欢!”
王曱后的鼓舞产生了巨大的效果,贵曱族们气概风发,他们集体举剑,要求特格雷尼斯决心与罗马人一战。
特格雷尼斯也迸发出了男子的英雄气,他浏览下三种文字:拉丁文、希腊文与亚函,便将其往阶下一掷,“罗马人,我谴责你们的傲慢与愚蠢。我,特格雷尼斯,是亚细亚的‘万王之王’,是得到成百上千的部落、城邦与王国承认的,而你拉斯,却在书函里只称呼我为国王,那我也相对应的,在回信里不称呼他为凯旋将军,也就是说,亚美尼亚庞大而强力的军队,会粉碎他梦寐以求的凯旋式!”
“战争,战争!”整个王宫的大殿沸腾了。
阿庇斯拾起书函,不再言语,便准备退下,而特格雷尼斯阻止了他,对他说:“年轻人,我虽然不喜欢你的自大,但我欣赏你的英俊与质朴,即使这次会谈不是那么让人愉快,但我还是会展示万王之王的慷慨——这些宝物,是赠与你的礼物,可以给你寒酸的营帐里增加些许光彩。”说完,十六名强壮的宫廷奴仆抬着很多箱子出来,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宝物,在阿庇斯的眼前闪闪发光。
阿庇斯挑选了一小会儿,只在宝物之山中取出一把小银汤匙,表示他只愿意接受万王之王这个礼物。
“为什么只选这东西?”特格雷尼斯大惑不解。
罗马曱军团的使者,轻蔑地笑着,把汤匙举起来,对着所有的国王、贵曱族说:“因为很快,我就会拿着这汤匙,以征服者的身份,坐在这座王宫里用餐,与其他的兵士一起。”
一只灰色而矫健的信鸽,翅膀掠过沉重的积云,穿越在湖水与崇山峻岭间,它将阿庇斯与亚美尼亚人谈判的结果,以那个时代最快的速度拉斯屯营的阿米苏斯城。
拉斯的机要奴隶,取下了信鸽腿上绑的信件后,火速进入了主帅营帐,交给了正在与将校们讨论战略的主人。
“果然,特格雷尼斯谴责了我,并且要和罗马拉斯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地将回信的内容读了一遍,然后说:“诸位,坏消息是今年的冬营又要彻底取消了,索纳久斯领着第八军团留守本都海岸之地,我将领着七、十一军团再回到卡拉比,准备越过陶鲁斯山,与亚美尼亚作战;好消息是色雷斯与盖拉夏都愿意协助我,我们将获得充足的仆从兵士与给养,我将成为第一个越过幼发拉底河的罗马将军,亚美尼亚王和本都王也将一起出现在我的凯旋式上。”
“阁下,士气会是问题,兵士们连续两三年没好好冬营了,他们很可能不愿意越过积雪的山脉,去敌人的土地作战。”首席副将穆里拉谏言。
拉斯的表情,表示他对兵士的这种想法难以置信,难道罗马公民不想博取军人的荣誉了吗?“尊敬的泰兰尼昂先生,一个军人最大的荣誉,不就是征战沙场,把彼邦的民众从暴曱政里解救出来,将他们置于正义与公理的保护之下吗?”这位将军用流利的希腊语问了站在穆里拉旁边的一位学者打扮的人。
泰兰尼昂,一个在锡诺普城被俘的希腊智者,此拉斯的幕僚与宾客,并以两千第纳尔银币的价格,卖给了穆里拉为高级奴隶——但这只是个过拉斯保证,一旦回到罗马,他就解放泰兰尼昂的身份,并推荐他成为罗马城中最有盛名的修辞学家。
“是的,我的阁下,全希腊都在赞颂您的勇武与仁慈。”泰兰尼昂毕恭毕敬。
“那是你们希腊佬的看法,我们军团的兵士,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