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国家的安全,而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并不是可耻的行为。”——“拖延者”费边.马克西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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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从东方凯旋归来,在我手下足有十二万名兵士,带着二万塔伦特的战利品,但是当我登上布林迪西港的土地时,没有任何犹豫,出于一名罗马公民的本能,解散了所有的部众,放下了所有的武器,因为我坚信,在卢比孔河与布林迪西港间,即传统的罗马共和国的土地上,是不允许出现任何手持凶器的军队的,不管是外国的还是本国的,这就是传统,这就是力量!”
如潮的喝彩与鼓掌声里,集会角落里的李必达冷笑不已。
但庞培八字形地伸出双臂,头颅微微扬起,显然已经陶醉在这种氛围里,他的讲稿事先精心准备过,是德米特留斯所写,明显是吸收了庞培本人不善于即兴演说的教训,“共和国的基石,并非在于多么强大的军队,多么夺目的个人魅力,而在于秩序、服从和克制,每个人都要遵循这种规矩,共和国的太阳,才会照样升起,个人野心家是不会有光耀的前途的,历史已无数次证明这一点,格拉古兄弟、喀提林莫不如是,只有那些有美德的人物,如卡米拉斯(公元前五世纪的罗马军事家,五次出任狄克推多,主持了国家的军事改革)、西庇阿等人,才能得享荣誉与安泰。现在,我们希望在外征战的将军,都能向后面的人物学习,而不是将信心建立在军团与贿赂之上。”
话说到这里,集会的场地上,元老和官吏们开始明显分为两派吵闹起来,因为谁都明白庞培这番话是针对凯撒的,凯撒派的人物便齐声杯葛,声称庞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克拉苏与凯撒死战沙场时,他只会搂着凯撒的女儿安享娱乐,现在又把目光盯在克拉苏的儿媳身上。度支官巴萨图斯更是喊起来,“诸位,我不知道此人居然还在吹嘘着好几年前已经逝去的荣耀,才觍颜登上讲台的,现在的民众都知道是谁对共和国的馈赠更大。庞培,伟大的庞培,你这七年时光,难道只是用在增殖自己的虚荣心上了?如果你还自认为罗马城内的头号人物,那就请回答我,对护民官克劳狄的惨死你究竟有什么样的见解,我相信在这个场地外,有十万罗马市民都在关心这个焦点,若你连这个问题都无法解决的话,那还奢谈什么共和国的基石,奢谈什么秩序!”
“喔喔喔”,李必达在角落里立刻带头鼓掌起来,而巴萨图斯的驳论,给在场的凯撒派人士提供了小小的高潮,庞培立刻在讲台上讲手一挥,答复到“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将克劳狄的死,和国家大事搅合在一起,他的死虽然令我愤怒悲伤,但这只是个意外事故,我正在组织人手,要对凶手进行公正公开的审判。不知道这样的答复你可满意,凯撒最信任的,巴萨图斯阁下。”
谁想嘘声当中,巴萨图斯仍不慌张,他侃侃而谈,“我当然关注这个案件,因为它决定着罗马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竞选秩序,如果克劳狄的死成为无头之案,那么罗马就不会再有公平和法律,凯撒阁下就必须要通过不在场登记的律法,不然他担心,在卸任总督后,会遭到同样卑劣的袭击,如果这样的危险继续存在,我就不会满意。”
这会儿,小加图突然跳上讲台发言,他高呼着“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共和国的传统来执行的,凯撒会畏惧,是因为他背负的罪责过多而心虚所致!”
下面的凯撒派元老,司平泽尔、毕索、科塔等都咆哮起来,他们愤怒指责小加图在无中生有,这彻底激怒了对方,于是加图毫无掩饰,一股脑将凯撒的“罪行”(这些原本是他准备在审讯凯撒时再公布的)给抖了出来:
“凯撒在高卢行省期间,有多场战事从未得到过国家的批准;
凯撒私自招募了不下五六个辅兵军团,为己所用,却使用不光彩的手段,窃取国家公帑支付这些异族兵士的薪资;
凯撒有贿选的行为;
最后,在新征服的高卢地区,凯撒使用总督权力,滥发‘罗马盟友’的称号换取钱财,并无视国家律法,向其管辖地内的商旅征收税收,中饱私囊。”
话语结束时,小加图做了有力的总结,他公开扬言,现在国家已经到了“军团动用后备兵参战”的时刻,无需任何矫饰——元老院就是要在来年,定凯撒的罪,将他绳之以法,永远不让他翻身!
这下,场面就像浅浅的水塘,飞入一颗弩砲石弹般,炸裂开来了,靠在临时栅栏边的李必达,便对同样身处台上的两位现任执政官,即班克斯与苏尔庇修斯使了眼色:看看,现在这个国家主宰者,可是你们两位,而不是自大自傲的庞培,和喋喋不休的小加图。
“我以执政官的名义,反对加图在如此神圣的场合,以一些莫须有的流言,诋毁位劳苦功高的总督将军!”突然,班克斯抬手,面向有些失态的小加图厉声说道,也打断了在场的混乱,许多人包括小加图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行为实在是无视执政官的存在,于是便纷纷低头拱手,等待着两位执政官的态度表决。
班克斯与苏尔庇修斯低声交谈了会,就当众宣布处理的流程,当然这种流程就是李必达事先的建议:
第一步,公审护民官克劳狄之死的案件,恢复罗马城正常的竞选秩序;
第二步,公开就凯撒“不在场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