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或奴婢,我之唯一目的,就是为病家谋幸福。”——希波拉克底的从医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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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特岛与罗德岛拉出了个军团,西里西亚与比提尼亚也拉出了个军团,其实是西塞罗的残部与另外个军团联组的,塞浦路斯岛上那个叫希提乌斯的骑士叛乱,也快被马尔克卢斯平息,现在希律王与托勒密,都被迫重新朝我们效忠,只有小亚细亚东部的几个蛮族王国还在顽抗,解决完希腊这边,就得镇压它们!”接着他见无人应答,察觉气氛有点不对,于是便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拉宾努斯,便把佩剑与挂带往小几上一扔,随后伸出手来,对拉宾努斯说,“你是谁?没猜错的话,就是我父亲委派来的那个人?”
“是的,其实我原本是极力希望您父亲能亲自来镇守局面,但他还是有所犹豫,在他眼中过于高估了西西里的库里奥,而忽视了凯撒真正凶狠的助手,李必达乌斯。所以您父亲只是派出他的岳父西庇阿,前往小亚去征募更多军队,收取更多贡金赋税,却没有对敌人的人事安排做出应有而敏捷的调整。”拉宾努斯说,“而我在这儿,负责面对几位高级指挥官的脸。”
“脸”使用了双关语,既是指当面谈话,也是指看某人的脸色。但赛克图斯这个“小雷神”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也没听出来,但是“李必达乌斯”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便对拉宾努斯说到,“你先前可是凯撒的首席副将,那就说说你对现在战局的看法。”
“可惜刚才我说了,没人愿意听。”拉宾努斯冷冷地说,其实心中也带着很多的愤懑与委屈,就工作环境来说,他永远都认为在凯撒的手下是最得力的,因为这个统帅作为军队头脑,向来都是自己做出明确规划,你再加以弥补与执行就行,但在庞培这边,原本严肃直接的军事方案,往往被各种人际关系搅合得面目全非。
赛克图斯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很豪气地向他保证,尽管将方案说出来,其余方面我会来调节。
于是拉宾努斯继续阐述下去:我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去增援奥利库姆。
“凯撒的骑兵已经封锁了艾格拉提亚大道,我们的北部军团是绕道回来的,我希望这位阁下可以明白这一点,我的兵士可没有翅膀。”那边盖比努斯总算是有了反应。
但拉宾努斯没有理会他的诘难,而是自顾自地将增援的理由说下去,他指着沙盘地图说到,“奥利库姆是我军在北部海岸唯一残留的港口,科库拉城则是南部的,它俩恰好可以构成比布鲁斯舰队的巡航端点,只要有这两个城市船坞与物资的支持,比布鲁斯就可以无限地封锁住亚得里亚海,因为凯撒的舰队实在是太过贫弱,恰好能发挥我们最大的优势。如果失去奥利库姆的话,我们就等于丧失了伊利里亚与伊庇鲁斯所有沿岸的港口,凯撒甚至不用舰队,只要使用他的陆上军队,将占据的港口给守卫牢固,比布鲁斯舰队从科库拉出来后,就到处也找不到补给地点,只能做单线往返,这样有效的巡航距离等于缩短一半,如果强行增加巡航距离,在海面上疲于奔命?毫无粮秣与靠岸的地方?诸君,我不是比布鲁斯阁下,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希望出现这个局面。”接着,他继续下定论说,“一旦我们的舰队丧失作用,那么凯撒与李必达乌斯,便可以利用鞭长莫及的遥远的北方港口,比如伊萨,比如萨罗那,替他们运兵渡海,甚至可以从达尔马提亚的陆路输送军团,这样希腊区域我方的劣势会越来越明显,所以时间有限,我们万不可以错过这个机会,请大家放弃冬营这种拖延时间的想法,也不要寄希望于外国征募来的军队,大家都应该知道,决定战局的,凯撒那边就是从事高卢战争锻炼出来的老兵,我方也是一样!只有那个李必达乌斯所统帅的由外国人组成的军团番号需要格外注意,他是个极度古怪刁钻的将军,属下的战斗力无法用正常思维衡量。”
“可是,利波与比布鲁斯已经突袭布林迪西港了,我估计凯撒仅剩的舰队也要完蛋,为什么我们还要冒着承担牺牲的危险,去主动攻击他呢?为什么不等他海路被切断,自取灭亡呢?”盖比努斯再也忍受不了,有人来质疑他先前的布局,便起身喊叫指责起来,“凯撒即便加上北线的别动军,也不过两万人,就算他取得奥利库姆城又如何?马上就是难以航海的隆冬季节,只要冬营一结束,我方军队整训过的数量、质量与后勤,都足以碾压凯撒这些可怜的兵马!”
“如果你还相信我曾经追随那个男子整整十年以上光阴的话,那就该相信我的话——不要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破绽与犹豫,哪怕只是一瞬间,不然!”拉宾努斯突然,将刚才小雷神扔到小几上的剑抢过来,朝沙盘上一插,这声声响震动了在场所有人,然后他松开了手,剑柄依旧在微微发抖,“不然,你就已经死了。”
众人都哑然,随后拉宾努斯表情重新恢复平静,说“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比布鲁斯对布林迪西港的突袭必然以失败而告终,而能挽救局面的只有我们——进兵援助奥利库姆,留住我们在海上优势的火种。”
最终,还是小雷神赛克图斯点点头。
就在拉宾努斯表述自己计划的同时,比布鲁斯的庞大舰队已经出现在布林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