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捧在手心的薛沐洵发了话,薛家的男人自然不敢再难为萧祁湛。
当然,只是不在武力上难为而已。
薛洪翘着二郎腿,看着萧祁湛开始鸡蛋里头挑骨头。
“我说你小子啊,看着人精一个,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给老四送个孤本,给老五送把好弓,怎么到了老头子这儿,什么都没有了呢?”
“你懂不懂怎么做人女婿啊?对老丈人都这么不上心,真是......”
薛洪打量一圈萧祁湛,见他一身红衣锦袍站在那里,平日里他一向都是玄色衣衫,难得穿一身红袍,衬托的他面如冠玉,说不出的英俊潇洒。
外貌,性格,家世皆没得挑,只能随意挑剔他今日的行事了。
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抢走了自己捧在手心的乖宝。
萧祁湛却一撩长袍,肃容跪在了薛洪面前,神色坦然,掷地有声的道:“岳父,小婿认为给您最好的礼物,便是将洵宝放在心上宠爱一辈子。”
“我萧祁湛不会立誓,只求您看我以后的行动,我只要活着一天,便会护着洵宝一日,我会宠她,尊重她,爱她,让她活的自由,活的随心所欲。”
院子里因为他掷地有声的话,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寂静中又夹杂着小声的议论及抽泣声。
“哇,六姑爷对六姑娘是真心疼爱呢,好羡慕啊。”
“是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啊,羡慕死了。”
“你?想找如意郎君,好好去庙里拜拜吧,看佛祖有没有时间理会你的心愿。”
“你什么意思啊?取笑我吗?”
院子外头,墙头上到处都是偷看的护卫与丫鬟。
薛家尚武,家里的丫鬟也都是有两手的,知道今日萧祁湛要接薛沐洵回去,早早的都占据了墙头这样的有利地位。
薛洪下意识的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坐直了身子,神色复杂的看向萧祁湛。
这小子的一番话竟然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作为父亲,最担心的莫过于她到了婆家,会受欺负,女婿会待她不好,惹她伤心。
纵然门庭高贵如薛家,纵使他有信心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薛家也能为她讨回公道,大不了家里养她一辈子。
可他怕女儿伤心,世上唯伤心难解。
尤其是他的乖宝不同于上面的老大,老二,老三,他们姐妹三人都是自幼在营里长大,跟小子似的摸爬滚打惯了,性格或坚强,或泼辣,或霸道,便是到了婆家,也不会吃亏。
小六从小身子弱,又是被哥哥,姐姐娇宠着长大的,性子又软又萌(那只是您老人家自己的想像!),又娇又伶俐的,他真是怕她会受一点点委屈。
不是他不疼爱前面的三个女儿,而是他对老来才得来的小女儿,太过于偏爱了,偏爱到考虑太多,迟迟无法为她选定女婿。
最后竟然因为意外,成就了萧祁湛。
萧祁湛的一番话确实比任何礼物都让他喜欢,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十分满意。
“好听话谁不会说,你说你会将她放在心尖上宠一辈子,哼,今日还不是照样从宫里领了一个出来,只怕以后你这心尖上的人太多,你都放不下吧?”
萧祁湛无奈的看了一眼老岳父,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那个轻尘是怎么回事吗?
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薛洪面色肃然中带着一丝隐怒,道:“今日若不是陛下与太后娘娘发了话,我是断然不会让小六跟你回去的。”
萧祁湛眉眼一动,肩膀微微下垂,做出一副有些委屈,又有些沮丧的模样,低声道:“岳父,您也看到了,不是我非得要,那是太后娘娘非得给的。”
“我向您保证,那个宫女,我绝对不会碰她一下的。”他一连声的保证着。
薛洪沉着脸不发话,任萧祁湛在哪里跪着。
薛沐海转头挥了挥手,向着墙上和门外不断冒出来的头颅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罢,便有他身边的心腹上前去赶人:“走了,散了,都在这里,难道不用干活了?”
墙头上和院子外头的头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薛洪缓了神色,对萧祁湛道:“你起来吧,记住一点,但凡你有一点对她不好,薛家必接她回来!”
这句话既是说给萧祁湛听的,也是说给两个儿子听的,即便他将来老去,他也要儿子们做薛沐洵一生的后盾。
萧祁湛神色肃然的点头:“岳父放心,薛家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老爹!”门从里面打开,薛沐洵一身大红衣裙,盛装走了出来,满眼孺慕的看着薛洪。
吴氏快步走到薛洪身边,暗自拧了他一把:“差不多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也不希望闺女的婚事不顺吧。”
薛洪翘了翘胡子,没敢接话。
薛沐洵轻轻的走到薛洪夫妇身边,跪了下来。
“老爹,娘亲,女儿得二老庇佑宠爱多年,今日归家,必定恪守老爹的教导,不会委屈自己,亦不会丢了薛家的脸面,更会像老爹和娘亲希望的那样,活的开开心心的。”
“您二老一定保重身体,陪着女儿一起往前走。”
“我的乖宝!”薛洪看着娇美可人的宝贝闺女,又听她说如此一番话,险些泪就下来了,也就后悔自己刚才松口松的太早了。
他若不松口,乖宝也不会开门出来。
“这才是我薛洪的宝贝闺女,不管到了哪里,咱就应该有这种霸气,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