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一切都是玄清的记忆。
而秦宇也是在以玄清的视角，经历着这一切。
但是此刻，当记忆中玄清与轩辕玉镜对视之时，秦宇却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轩辕玉镜所看的人，是他。
不是玄清，而是秦宇。
“你……”
不知是否属于记忆的声音，从轩辕玉镜的口中发出。
下一刻，画面骤然破碎。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打破的铜镜一般，化作万千碎片，四散开来，紧接着，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秦宇，犹如被强行从沉睡中唤醒一般，整个人惊醒了过来。
秦宇的神念意识，此刻恢复了自由，回到了轩辕龙体道身投影的体内。
尽管只是道身投影，秦宇却仿佛真正的血肉之躯一般，大口喘着粗气。
“轩辕玉镜！”
此刻秦宇心中的震动，无与伦比。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最后那一眼……你是在看我么？”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秦宇所想到的，自然是与自己有着多次相遇，从四大星辰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摆脱的那灭掉诸天道宗的漩涡中魔眼。
那魔眼也曾经跨越了无尽岁月注视着自己，眼中蕴含着他难以理解的复杂感情。
这至今也是秦宇心底最大的谜团之一。
没想到，在这神魔之墓深处，石碑之中，观看这无数年前，蛮荒天地的存在，玄清的记忆之时，竟感受到了轩辕玉镜这蛮荒时代古人的注视。
到了秦宇这个境界，可不会认为是什么错觉。
漩涡中的魔眼能无视岁月注视到自己，轩辕玉镜也可能做到。
而且轩辕玉镜最后的视线，竟也给了秦宇类似魔眼的感觉。
可是那魔气滔天的魔眼，和轩辕玉镜那犹如皎洁月轮般的目光，看不到半点共同之处。
难道是因为自己融合了轩辕星辰神魂的缘故，这轩辕玉镜乃是轩辕星辰的先祖，所以才能跨越时空看到自己？
秦宇此刻感觉脑海中一摊乱麻。
比起当初在火炼天狱的幻境内体会到当年蚩极年轻时的记忆，这一次所看到玄清记忆，给秦宇的疑惑和震撼更多。
轩辕一族，的确是蛮荒时期强盛无比的战神部族，甚至出现了如轩辕玉镜这般盖压古今未来的绝世存在。
那到底是为何覆灭衰亡，以至于只剩下轩辕星辰这一支疑似是轩辕玉镜的直系子孙？
轩辕玉镜和玄清所谈到的那个人，能被轩辕玉镜视作高山之人，又会是谁？
最后的画面之中，轩辕玉镜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又是谁？也是轩辕一族的血脉么？
甚至秦宇感觉到，玄清的记忆并没有到终点。
但似乎是因为自己和轩辕玉镜跨越时空的对视，导致打破了某种平衡，让秦宇提前离开了玄清的记忆。
秦宇皱着眉头，沉浸在黑暗之中，想要试试看能否再次沉浸入玄清的记忆之中，却是毫无反应。
“看来是没法再体会记忆了。”
秦宇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找回了身体的操纵权，秦宇开始试着朝周围移动，想要离开这片黑暗。
只是在这其中，没有上下东西方向之分，秦宇甚至都感知不到自己是否在移动。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闭目感应，同时再度运起八极真功。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感受到了一缕残余的混沌之气，在这黑暗中的某个方向。
那混沌之气正是之前秦宇注入石碑的，既然还在，就说明这里也是存在方向的。
靠着这一丝感应，秦宇朝着混沌之气的方向不断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
秦宇奋力一冲，终于冲出了这片黑暗。
“总算是出来了。”
秦宇长出了一口气，左右看去。
只见自己赫然是处于一片庞大广阔的阴暗空间之中。
虽然这里同样是一片阴暗，但比起之前那犹如深渊一般，感知不到任何东西的黑暗空间要强上太多，哪怕只有极为微弱的光线，对拥有魔眼的秦宇来说也犹如白昼一般。
而这片空间内的微弱光线，却是来自空间四周，似乎是石壁之上，所密布着的点点淡蓝的幽光，仿佛萤火一般。
“这里是，山腹之中么？”
秦宇眉头微皱。
自己是追寻着注入石碑的混沌气息而来，如果是穿越了石碑的话，恐怕自己是终于进入了坟墓内部。
话虽如此，秦宇也没有多少兴奋感，毕竟对于他来说真正震撼的还是方才在石碑中所体会的玄清的记忆，相比之下，这坟墓内可能有的造化，反倒是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此刻他依然能够感知到残留的混沌气息，便起身顺着气息的方向，朝着空间深处而去。
这阴暗之中也不分时日，也不知走出了多久，秦宇终于在微光之中，看到了前方的变化。
前面似乎就是这片广大空间的中央，一座高高耸立的石台。
秦宇隐约可以看到，那石台上，似乎放置着一座棺椁。
“是墓主人的棺椁么？”
秦宇精神一振。
一座坟冢的中心，自然就是墓室棺椁所在之处了。
“也不知道这坟墓的主人，是否就是玄清，如果是的话，里面会是玄清的尸身么？”
他猜想过外面的石碑便是这坟冢的墓碑，只可惜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那可能是蛮荒时期神魔二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