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来县衙的人,是……是谁?……”关县爷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似乎十分害怕有谁找上门来。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什么是朝廷派下的侍巡,有事要找老爷您……”侍卫一五一十通报道,“从来就没听老爷您提及过有关朝廷派巡的事情,而且就他一个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他是谁,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关县爷表情十分惶恐,似乎非常害怕什么,背着一袋行李,匆匆准备离开衙门,颤颤巍巍道,“程大人被害了,老爷我得赶紧走,否则……否则下一个被杀的人,就会是我了……”
原来,关县爷担心自己也会和程英全落得同样的下场,被“明复教”的人残忍杀害。只不过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明复教”,手里又握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老爷,这镇子坐落荒郊,镇外又没有其他适合的藏身之处,老爷您就算是躲,又能躲到哪儿去呢?”侍卫在一旁跟着担心道。
“乡下,村野,只要能暂时远离镇子,逃过‘明复教’的追杀,哪里都行……”关县爷战战兢兢一句,遂“灵机”说道,“对了,去后山,那里曾经有我拿来藏储宝物的山洞……去那个地方躲几天,‘明复教’的人一定找不到……”
“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老爷——”侍卫比县爷还要迫不及待的样子,准备开门即刻离开。
“等等——”突然,关县爷一把叫住了侍卫。
“怎么了,老爷?”侍卫转身问道。
“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让别人看见,我们得防着点……”关县爷想了想,畏畏缩缩低眉俯首悄声道,“你先偷偷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是,老爷……”侍卫听后点了点头,“贼眉鼠眼”地摸到了门口,悄悄打开了一个缝。
“吱——”大门虚掩,侍卫瞄着朝外望了望,却见大白天县衙门口空无一人,就连刚才“上门拜访”的孙云,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眼瞧着正是机会,侍卫冲身后的县爷悄声道:“老爷,外面没人,现在正是好机会……”
关县爷听了暗自窃喜,遂拎着包袱和侍卫一起,“偷偷摸摸”离开了县衙,趁着这会儿道口没人,两人背着大包小包,急匆匆便往后上的方向赶去。
然而,这一幕还是让人看到了……
从围墙侧角的石柱一处,忽而瞥出一个身影——是孙云,刚才被衙里的侍卫拒之门外,孙云正觉感到不对,想躲在一旁看看究竟是何缘故,却没想到竟看见了衙门的县爷惶惶出走,傻子也看得出来像是一副逃难的样子。
“奇怪,昨晚被害的是程大人,和县衙这里又没有关系,县爷为什么要逃走……”孙云脑中疑惑不断,百思不得其解道,“难道说,这一切背后还另有隐情……”
孙云觉得事出有因,昨晚发生的大火,和今天看到的异象,其中定有关联。心中既想,另有猜臆,孙云决定暂时悄悄跟在后面,看县爷究竟去往哪里,有何举动……
另一方面,祁雪音为了调查“明复教”的疑案,背着任光等人擅自离开客栈,独自一人来到了昨晚火灾事发的地点……
这里已经被烧成了废墟,逝者遗体已去,空留下无尽的房屋残骸,和一夜未散的缕缕黑烟。
镇中的百姓只知道昨晚的大火,却并无有意,或者说害怕“明复教”的暴行,次日皆不敢再靠近“案发现场”,就连昨晚救火的县衙官差,今日一早也只影不见。
不过这也正好给祁雪音提供了便利,眼瞅着四处没人,祁雪音沉心一刻走进了“残楼”处。
只不过祁雪音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悄悄跟了过来,一直偷偷注视着自己……
“祁姐姐……”跟来的自然是杜鹃,住处“离别”的一刻就觉得不对,杜鹃也大胆决定撒了个谎,偷偷跟着祁雪音离开了客栈,看她究竟想去何处——却不想祁雪音竟来到了昨晚的“火灾现场”,杜鹃在那一刻也明白了祁雪音和孙云一样的意愿,偷偷躲在废墟对面拐巷一角,默默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不敢贸然现身……
祁雪音怎么也不会想到,腿脚不便且一向乖巧顺从的杜鹃,竟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跟踪自己,自己的注意力也全然在火灾案情及“明复教”的身上。
“按照昨晚调查的结果,‘明复教’杀害程大人的理由,无非是想断除洛庄那座军备所的工事建造……”祁雪音蹲在废墟一处,瞅望着断壁残垣的边边角角,只声嘀咕道,“可是如果想要斩草除根确定杀害一个目标,只要暗杀就可以了啊,以那帮家伙的手段来说完全绰绰有余,有必要故意纵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难不成他们是想像朝廷示威,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吧……”
想到不解的疑点处,祁雪音往黑烟未散的角落深处走去,看着满目狼藉的“遗骸”,不禁阵阵叹息道:“简直太残忍了,整座房屋烧得没有一块完处的,程大人一家老小,全部被活活烧死其中……”
然而嘴里念叨了几句,祁雪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怔道:“等一下,大火烧得这么彻底,难道是要毁掉什么重要物件吗?”
祁雪音稍微走出几步,像是找到了一丝关键线索,摆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杜鹃这里,看着祁雪音走进了废墟深处,壮着胆子从街巷出来,拄着拐杖躲在更近一点的石桩附近,继续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