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叱咤大都皇城的来运镖局少主,今日吾等之下,竟敢窥于天机知己凶命,鄙人佩服汝之胆识……”卜天星像是一切就绪,慢慢翻开案前的占牌,同时应和说道,“诡术天测,命之即形,时机已到,凶相叠生……来,就让吾等一起看看,孙少主你的凶相命数……”
答案即将揭晓的一刻,刚才还不信算命一套的孙云,马上表情紧张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像是被命运束缚一般,无意识中渐渐认可了天机所在,桌上牌前的结果,将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凶命……
“是什么?”任光等人在一旁“凑着热闹”,也不禁往桌上的占牌图案看去。
祁雪音也忍不住再次将目光回到桌上——和刚才给自己算的命数一样,这次占牌显示的天象,将是孙云的凶命。
“噢,这张牌的图案是……”卜天星依旧一脸淡定的表情,静静望着桌上的牌——只见占牌图案之上,只有密密麻麻的绳结与黑点,似乎有种重要的关系扭在其中,但是杂乱无章,让人看了不禁作麻。
“这张图是……什么意思……”孙云故作镇静,实则内心战战兢兢问道。
“枝所连结,却预杂章,明明道出世理,却因纠缠过度而扭曲……”卜天星像是看出了什么,冷冷一笑,随抬头冲孙云投去寒意的目光,只字只句道,“孙少主的凶命只有四个字……物·极·必·反——”
“嗯……”四个字沉着有力,却如同鸣喝定钉一般,明明看不出什么意思,但孙云像是感觉到一种痛苦与悲伤,没有理解却能感受其中的含义,不由寒颤一声。
“物极必反?……”杜鹃看着孙云有些奇怪的表情,和刚才的祁雪音一样,瞬间变了个人似的,不禁也担忧起来,顺便问道。
“意思是指,过于将命数职责牵系于心,结果却适得其反……”卜天星两眼正望着孙云,语气寒颤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表面上想要坚守信念,不曾想自己的过于执着,最终反而会害了自己……孙少主,这就是你最大的凶命……”
像是沉默认可了一般,孙云无意识中,额头竟是渗出些许冷汗……
“哼,不过是些算命的把戏罢了,我干嘛要相信……”然而,关键时刻,孙云还是努力清醒过来,尽力不去被卜天星的言语所“蛊惑”,振振一句道,“先生这么说,不过是吓唬在下罢了……我自己的命由自己掌控,未来是凶是吉,岂是天命所为?”
“阁下相不相信无所谓,但命数不会改变……”卜天星继续冷笑道,“其实在凶命到来之前,阁下应该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不是吗……因为太执着于心中的责任,结果却还是无法挽回……”
“你说什么?”听见卜天星竟如同算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孙云不禁疑声道。
“鄙人说的有错吗?”卜天星继续说道,“想要保护朋友亲人,却始终自责自己的无能,太过于将责任抗在心头,压力之下最终还是改变不了命运……鄙人算到的命数经历,孙少主应该清楚吧,身死命陨离开了你,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朋友……”
“死去的……重要朋友……”孙云战兢下半天没有回过神,直到脑海记忆刻画出那道永远无法忘记的伤痛,两眼不由愣神,嘴角不禁缓缓吐露道,“额……阿布……”
没错,死去的朋友正是自己一直挂念不忘的何子布——因为保护秦家的遗物,最终被自己的哥哥残忍杀害,头颅甚至被砍下来挂在城楼之上……那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绝痛,孙云也正是那次的执念,一直都在自责,是自己没能保护何子布,保护自己的兄弟……
“少主……少主——”看着孙云面对自己的命数,像是着魔一般,甚至不禁说出阿布的名字,任光在一旁紧张喊道。
“云哥,你怎么了?”杜鹃也在一旁不停紧张喊道,她还以为是不是孙云被卜天星给洗脑了。
“额……我……嗯——”孙云使劲摇了摇头,奋力使自己从绝望犹豫的思绪中醒来,振作说道,“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竟会被这所为的‘天命’所蛊惑……”
“察台云……”祁雪音较之刚才已经清醒了不少,看着孙云和刚刚的自己一样,得知命数之后整个人如同惊愣一般,不禁暗暗嘀咕一声,目光时不时瞟向卜天星的方向……
而卜天星这边,算完了孙云的“凶命”,马上换了一副表情……
(现实中)……
时至今日那种感觉再度想起,心头处仍旧如冰锥利刃般刺透心骨,从未有过的窒息和压迫感,从未有过的对死亡的恐惧,即使过去了几个月,那种阵痛依旧刻骨铭心,让人不寒而栗,即使自认为见识过大风大浪,孙云也不由振振一慑……
“察台云……察台云……”看着孙云突然发呆的样子,祁雪音在一旁不停叫喊。
然而孙云仿佛忘了神一般,沉浸在那段“诡异”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察台云——喂!”终于,祁雪音突然大叫一声,才算把孙云给“叫醒”了。
“额……怎、怎么了?”孙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头愣脑地吞声问道。
“你还问我怎么了?——”祁雪音反调一声,顿时诧问道,“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呆瓜一样……”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