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兀鲁兀台竟也起哄应和道,“主动出击。有肉吃,有酒喝;死守城池,饿肚子。窝囊气……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孰对孰错,这不明摆的对错关系。他翁吉剌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所以他就是个脓包,是个窝囊废!”晃合丹言语更加放诞了,继续大声道,“听好了,以后跟着兄弟我,绝不会有任何亏待;跟着那个窝囊废,一辈子就只能做窝囊废!像他这么蠢的人,我晃合丹多台还真是生平未见。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兀鲁兀台也是酒来起意,跟着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
“报——”兄弟二人正喝得起劲,传信士兵突然前来报信道,“报告将军,翁吉剌将军前来巡查——”
这句通报意图明显是在提醒晃合丹和兀鲁兀台二人,然而不只是酒意兴起还是目中无人,晃合丹竟不屑一顾道:“混账东西——你大老远跑来报信,就是为了通知这个?”
晃合丹酒后语气放肆,士兵听了瑟瑟发抖,但依旧提醒道:“将……将军还是收敛点好。万一在军中喝酒的事,让大人知道的话……”
结果不等士兵说完,晃合丹一脚踹了上去。把士兵踢倒在一旁,喝声放言道:“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让翁吉剌那个家伙知道,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说话——他来怎么了?我和兀鲁兀台将军可是军功之人,他翁吉剌是个无功之徒……一个无功的人过来说教我们两个有功之将,他还倒真有这个脸皮——”显然,晃合丹完全不把翁吉剌放在眼里,他巴不得翁吉剌过来后,自己与其当面对峙……
说来还就真来了。翁吉剌带着亲信侍卫,来到晃合丹驻地一带巡视。正好瞅见晃合丹和兀鲁兀台违令饮酒一幕。翁吉剌怒目相视,晃合丹毫不收敛。两方似有火药擦肩的味道,一触即发。
翁吉剌倒也知道晃合丹放肆,却没想到兀鲁兀台跟着一起违令。翁吉剌气从中来,毫不顾及脸面道:“你们两个混账,不知道军中饮酒是违纪吗?现在大敌当前,居然在这里安图享乐,真是不知好歹!”
“我们贪图享乐?我们不知好歹……”晃合丹也不会坐以待毙,喝过酒的他胆子更添几分,一脚踢翻了桌上的酒碗,拉开阵势反驳道,“是啊,我们是贪图享乐,贪图享乐到主动出兵奇袭敌营……冒死抢回来粮草充饥,为将士兄弟裹腹,这可真是太‘贪图享乐’了……”晃合丹的口气明显是反语。
“你什么意思?”翁吉剌见晃合丹有些过于放诞了,愤声问道。
“我什么意思……哼,不该问问你自己吗?”晃合丹直接指着翁吉剌鼻子道,“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我们可都是把性命豁出去,冒死带兵突袭敌营,犯险立下战功之人……你倒好,呆在城中苟且偷生,不敢主动出击,反倒是对我们这些有功之臣耍脾气、耍手段,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耻吗?”晃合丹的口气愈加刻薄起来,完全不留情面。
“晃合丹多台,你不要太放肆!”翁吉剌忍不住了,拔出苗刀利刃相逼。
“到底是谁放肆了?你以为这里是谁的地盘!”晃合丹也毫不示弱,自己没有拔刀,身后千百的亲信手下倒是拔刀相对,无数利刃折射出的寒光,让人有似身处地狱绝境,令人窒息无法自拔。
“好,你有种……”翁吉剌满是愤怒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极点。
可晃合丹似乎还不想放过,继续刻薄道:“有没有种不是几句话说了算……你要真有种,真想对得起你‘中军之将’的名号,就做出行动让我们瞧瞧……天天只会仗着军威,对我们这些有功之将指手论足,自己没有政绩还想拖别人没有台下,这种行为就是无耻——无耻之将,无颜为主!”
晃合丹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只有自己和晃合丹二人独自在此,翁吉剌一定会不忍羞辱,一刀朝晃合丹头上劈了过去。可现在这里是晃合丹的驻地所在,晃合丹今日所言,在场将士更是心中所同,以一人之力而犯众军之怒,显然是个愚蠢的决定……可翁吉剌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晃合丹,让其白白在众将面前把自己大骂一通,让自己毫无颜面可下——两难处境,翁吉剌心中还从未有过如此杂乱不安……
“报——”正在双方僵持不下间,城中方向再次传来探子士兵的传信。
不过翁吉剌和晃合丹双方似乎并没有刻意关心,倒是把注意力继续集中在彼此的对峙上,也没有回头去望士兵一眼。直到士兵来到二人跟前,终有军情想说。
“报告将军——”士兵可不管双方之间有什么矛盾火花,或是城楼之上利刃相逼的千百士兵他也不顾,只是一字一句想提说道,“敌将秦羽重整部队在旧地扎营,脱因帖木儿大人命将军众部各自会驻地加强驻守,不得延误——”
秦羽回来了,他再一次回来了。此消息一出,无论是翁吉剌,还是晃合丹和兀鲁兀台,心中都不免一动。
“又回来了?这个秦羽小儿还真是屡败屡战啊……”经历了昨晚一战,兀鲁兀台也完全不把秦羽放在眼里,不屑一顾道。
翁吉剌不敢拖延脱因帖木儿的军令,似乎先有收刀之意。
谁知,晃合丹这一次又先发话了:“听到了吧,那个秦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