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凄厉惨叫,打破了凶夜的寂静……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中营帐外,今晚准备赶来一看究竟的兀鲁兀台,正带着手下士卒,匆匆而至,听到了翁吉剌营帐中的一声惨叫,兀鲁兀台不觉一身心寒。
“是晃合丹将军的声音!”一旁的士卒提醒道。
兀鲁兀台大吃一惊,似乎猜到了噩耗,整个人伫立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但他知道今晚将要面对的凶险无法逃避。于是摸索着中营的满目漆黑,兀鲁兀台带着仅有的士卒数人,赶往事发地点……
“蹭噌噌——”晃合丹的惨叫声传出,帐外晃合丹的亲信手下皆知情况有变,纷纷拔刀朝向营帐门口。
可翁吉剌的士兵似乎早有准备,趁其侍卫不备,从营帐数侧、灯火昏暗的四个角落瞬时列阵杀出。等到晃合丹侍卫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团团包围。
“晃合丹将军——”晃合丹的亲信侍卫没有死心,虽知道翁吉剌今夜意图不轨,刚才的惨叫更是心惊,但众士依旧心存希望地朝营帐里面喊去。
可让他们失望了,从营帐门口出来的是——翁吉剌霍卜……
翁吉剌一脸深沉的面容,待到他走出一刻,营帐四处的火把骤然而起,士兵列队严整,整个大营顿时骤亮——很明显今夜的异象皆为翁吉剌事先预谋安排。
翁吉剌手持苗刀而立,刀尖上还沾着缓缓滴落的鲜血,火焰之下,不时折射出令人畏惧的寒光。翁吉剌望着台下似乎意图垂死反抗的晃合丹部下,轻笑一声,随即大声道:“叛贼晃合丹多台,私通敌军将领,意图城池谋反,现已被诛杀!尔等若不收解,当以同罪处之!”
“一派胡言!——晃合丹将军忠心耿耿,为守城池血汗尽献,何来谋反之意?”下面的晃合丹亲信士兵闻之,即刻愤然反驳道,加之如今晃合丹被翁吉剌残忍杀害,其亲信侍卫更是仇记在心。
翁吉剌当然看得出来,为了镇住军威,索性继续施压道:“晃合丹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而今他想借城池守备松懈之际,与敌军里应外合……话说回来,你们身为他的部下,自是受他调度;而今晃合丹已被处置,你们却还为他说话,莫非反叛之意不死?”
这句话明显是要治罪于晃合丹亲信同时,震慑军威,以罪示法,将兵权重新集中于自己手中。
可晃合丹的亲信部下似乎是失去了理智,早在白天北门内乱,斗殴众士死伤不少,其将士就对翁吉剌心存恨意;如今翁吉剌还将自己等人的将军暗杀,众人更是将翁吉剌当仇人看待,就算同城军下,也已对其不报任何顺从听令之心。
“翁吉剌,你杀害我们的将军,我们岂肯饶你?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先拿你的头颅血祭晃合丹将军!”晃合丹的亲信部下似乎是抱定了必死决心,身临大敌毫不退缩,提刀边冲翁吉剌身前指去。
“死到临头还不屈,这不是谋反是什么?”翁吉剌冷冷一笑,眼见着晃合丹手下个个视死如归,即刻朝自己部下挥手示令道,“意图谋反者,主使者及手下皆以重罪诛之——来人,给我拿下!”
“是——”营中包围的所有翁吉剌部下齐声应道,其声响彻整个军营——很明显,晃合丹手下的十来士卒,今晚根本就是难逃一死。
“杀——”倒是晃合丹手下的士兵个个骨气十足,明知是死,依旧主动上前突围进攻。
但此等冲锋无异于困兽之斗、以卵击石,死阵前的拼杀,结局可想而知……翁吉剌看在眼里,嘴角抹过一丝冰冷笑容……
凶夜营下,鲜血四溅……
“将军,就在前面了——刚才还漆黑一片,现在怎么一下子亮堂这么多……”兀鲁兀台带着手下这才匆匆赶到事发地,手下望着前方的异象不禁问道。
兀鲁兀台也是注意到了,拐过最后一个拐角,前方的景象却是惊呆了——翁吉剌军下众士严整排列,其道中前,血泊一片,十来军卒尸体横躺,不禁让人胆寒肝颤。
横躺着的尸体,自然是刚才拼死冲锋的晃合丹亲信侍卫。晃合丹被“正法”后,翁吉剌绝杀令不止,其死士十人,自然跟着一起“壮烈陪葬”……
兀鲁兀台赶到后,随其手下正好站在了军前队列中道,与正前方的翁吉剌直视而立。翁吉剌也是注意到了兀鲁兀台的到来,凝眸而望,还未从晃合丹的血腥中恢复过来,杀意却又引向了眼前的兀鲁兀台……
看着翁吉剌冷血杀意的目光,兀鲁兀台感受到了窒息无比的寒意……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双手不自主地发颤,却还是在沉默须臾后,似乎有话要说。
但翁吉剌却比他抢先出言,看着兀鲁兀台今晚不请自来,索性冷笑问道:“哼,晃合丹也就算了,毕竟是本将军亲自‘邀请’……可兀鲁兀台将军你是怎么回事,这么晚来我营帐所为何事?没记错的话,我今天应该没有‘请’你来……”
说话间,语气中带着阵阵逼迫。加之翁吉剌眼神正视的同时,自己手下众将士站在中道两旁,也齐向兀鲁兀台冷望而去——夜下火中众目盯视,兀鲁兀台此时如同被死神指定的囚犯一般,冷而发怵却外而不表,想要有所言行举动却是不敢表露……
终于,努力镇定下来稍许,兀鲁兀台正视着翁吉剌杀意的眼光,低声发话问道:“将军既是邀约晃合丹将军前来,那晃合丹将军人呢?”
“他?哼……”翁吉剌狡黠一笑,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