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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岗之上,乙木被五人围在当间。对方并非仇家,亦不陌生,而是来自魔城的同门修士。不过,他却是哭丧着脸,一直在忙着为自己辩解着。
“在下一行外出公干,返回途中,意外遭致不明高手的偷袭暗算。盖石师兄等人尽皆战死,唯有在下侥幸生还。当时情形,真是惨烈啊……”
乙木说得可怜,却没谁理他。他只得走到一位中年人的面前,拱手说道:“侯启前辈,在下不敢妄言,句句属实……”
那中年人已在四周查看了一遍。草地上的血迹、残肢清晰在目,凌乱的杀机犹存,足以证实了乙木的所言不虚。而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罢休,径自走到山岗上背手而立,居高临下地冷冷问道:“众人皆死,唯你独活,所采掘的神石也不翼而飞,是何道理?”其他几人跟了过来,一个个神色莫测。
乙木有苦难言,暗呼倒霉。
本以为造化所致,才捡回一条性命。谁料离去不多远,竟被侯启等人拦住了去路。一问二答之下,终于麻烦上身。据说各地的神脉被人扫荡一空,如今一行尽殁,自己却安然无恙,若想洗清嫌疑,还请给个说法!
而现如今,又能说出怎样的道理?这个侯启乃魔城的新晋长老,修至洞天境不久,加之心高气傲,根本就是目中无人。此情此景,徒呼奈何!
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罪过!
乙木稍加斟酌,小心说道:“那位高人蛮横无理,生杀随意。在下苟活至今,恍如梦里。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容后计较……”
叫作侯启的中年人不假辞色地叱道:“哼!事关重大,岂可徇私!”
乙木哑口无言。是非曲直,来日必见分晓,又何谈徇私枉法呢?
侯启的两眼中光芒闪动,话语一转,循循善诱地说道:“你若是与人内外勾结,不妨实话说来……”他竟是冲着乙木微微一笑,善解人意般地又道:“本长老念在同门之情,或有通融……”
乙木怔怔看着变得有些陌生的侯启长老,并未有何宽慰,反倒是觉着一股寒意侵上心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顿时满脸惶急,连连摆手说道:“在下不求通融,只求秉公而断!”
侯启脸色一沉,慢慢看向左右。余下的四人已将山岗围了起来,彼此间似有默契。他抬手抹了一把下颌的黑须,透着隐隐的杀气冷冷说道:“据查,魔城乙木勾结歹人作乱被我等撞见,其拒不认罪,以死抗争……”
闻得此言,乙木如坠冰窟。
虽说魔城的修士素来胆大妄为,而光天化日之下,便这么栽赃嫁祸,杀良冒功,还真是头回遇见!如此幸运之事,偏偏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乙木再不敢多想,转身飞遁,张口吐出一把飞剑。
守在山岗周围的四人早有提防,联手扑了上去。四道强劲的法力顿然化作一道无形的墙壁,势必要将对手一网成擒。
侯启则是漫不经心地挥袖一甩,凭空扯出一道剑芒。神脉被劫,一时无从追查。若是先行擒杀作乱之人,魔城必有赏赐。至于真假如何,死无对证!
一位洞天前辈,四位仙君高手。如此重围之下,想要逃得活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乙木去势不停,抬手一指。小巧的飞剑直奔前方,才去刹那,堪堪触及拦路的那道法力壁障,突然凌空爆开。“砰——”的一声闷响,宛如惊雷乍起,法力狂飙随着耀眼刺目的光芒呼啸四去。
那道拦路的无形墙壁顿时被撕裂出一个豁口,余威所致,逼得左近的四位仙君高手连连后退。
法宝自爆?
仙君的本命法宝自爆,威力非同小可。而此举或可对敌一千,却注定要自伤八百,最终不过是徒劳一场而已!
侯启原本已作势必杀,没想到乙木会如此拼命。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收起剑芒,转身飞离山岗暂行躲避。
乙木的舍命一拼,终于挣来一线转机。而法宝自爆,已然伤及脏腑气机。他惨哼一声,嘴角溢出血迹,却是不敢迟疑,猛地冲向前方。
困兽尚且不肯屈服,何况人乎。今日绝不能枉死在魔城同门的手中!
便在乙木将要远遁之际,侯启已带着四个手下返身扑来。对方势单力孤,且伤势在身,已然是在劫难逃!
山岗所在的百丈方圆之内,光芒闪烁,杀机肆虐,人影横飞,一片混乱!
与之瞬间,突然一阵轰鸣,水缸粗细的雷火破空而降。毫无征兆之下,侯启等人猝不及防,顿时被五道刺目的火炼狠狠砸在身上。
“砰、砰”的连声巨响之中,四道人影猛地栽下半空。那可是四位仙君中、后期的高手,霎时已被雷火吞噬,眨眼间化为灰烬!
侯启同样未能幸免,虽然祭出法力护体,还是被劈了一个趔趄,很是狼狈地落在下方的山坡之上,所幸并无大碍。而雷火余威尚在,轰鸣回响不绝,四下里却不见半个人影。难道是看走眼了,那个乙木竟是一位隐藏极深的高手?
乙木动身刹那,身后已是雷声炸响。他不及应变,便被一道狂涛怒澜给掀翻下去。其心生绝望,头也不回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