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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细眉细目,脸色蜡黄,留着短须,动辄左顾右盼,不是那个玄玉子又是谁人!而随其一起现身的老者也不陌生,竟然是当年凌道手下的四大长老中的两位。如此毫不相连的三人,又怎会凑在了一起?
而更加叫人意外的是,玄玉子竟敢口出不逊,好像他熟知林一的一切,并隐有怨恨且来意不善……
虎头一手攥紧了天煞铁棒,一只手的拳头捏得嘎巴响,重重喘了粗气,低沉骂道:“娘的,果然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老龙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并一起看向身旁的老大,随即各自再不吭声。
林一的脸色有些难看,两眼中血光闪动。
虽说早已料到玄玉子的言而无信,而此情此景还是让人错愕难耐。玄玉子不仅违背了他在落花洲所许下的诺言,与九玄、凌道的属下狼狈为奸,还潜伏地下留意着林某人的一举一动,并从峰顶的山石间寻出了八块玉符,而那恰恰正是此前暗中布下的符遁法阵。也就是说,玄玉子在无意中极为侥幸地断绝了自己兄弟三人的一条后路……
此时,玄玉子身旁的老者已从他手中接过玉符,随即偕同另一位老者奔着阵法飞来。而玄玉子本人则是独自站在峰顶上,身姿妖娆,一脸的容光焕发!
尘炼子则是踏空迎上几步,拱手见礼。他身后的沈元子与吕圣子则是举手寒暄,以岳凡道友、台安道友称呼对方。
那叫作岳凡的老者,正是在九天塔中被林一重创的魔城四大长老之一。他带着同伴与尘炼子等人还礼之后,随手将所持的玉符“啪”的一声尽数捏碎,郑重示意道:“此乃逃脱符阵,或有传送之能,若非及时察觉,后果难料……”
尘炼子不以为然笑道:“家师的混元阵法,与洞天结界相仿佛,试图以奇门遁法逃脱,只能是徒劳无功!而即便如此,还是要多谢两位长老的相助!呵呵……”
岳凡的神色中隐有不快,淡淡瞥了眼尘炼子,拂袖散去玉符的碎屑,转而冲着阵法打量一二,传声说道:“一别四十余载,今日再次重逢,不知林道友又作何感想……”
阵法之中,老龙与虎头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老大素来谨慎,凡事留有退路。且不论尘炼子所言真假,至少那八块玉符乃是最后的转机。却不料遇上了该死的玄玉子,使得一切化作了枉然!如今难以脱困,再加上四位洞天后期以及数十位的仙道高手,今儿的麻烦大了……
林一长吁了下,转瞬间已恢复了常态。他看向阵法外的岳凡,不答反问道:“岳凡道友!我记得你已归顺了天宁、天弃两位长老,缘何又出尔反尔?要知道魔荒势大,你便不怕惹来祸端……”
岳凡修为强大,也算是洪荒有名的高手之一,却在林一的手下惨遭重创,难免为此耿耿于怀。而其本欲借机取笑几句,却不料反被对方触及到了难言的隐讳,不由得缓缓摇了摇头,敷衍道:“天宁、天弃疑心太重,且待人苛刻,纵然势大又能如何,当初你林道友不也扬长而去?而如今的魔城固步自封,着实叫人无所适从,又何妨依附强者,或能道业有成……”他好像不愿就此多说,稍显惋惜地叹道:“林道友已是在劫难逃,好自为之吧……”
林一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说道:“多谢岳道友的体恤之情,但愿你我不再成为对手!”
岳凡微微怔了下,与台安返身往回飞去。而行至半途,已然见到有人在远处拱手相迎。他二人似有嫌弃,根本不予理会,去向稍转,另择一道山峰落下身形。玄玉子讨好不成,只得独自留在原地而神色尴尬。
阵法之外,依然是戒备森严。而不管是尘炼子、沈元子、吕圣子,还是那四十多位洞天高手,一个个皆按兵不动却又虎视眈眈,使得偌大的山谷更添几分萧杀的寒意。
虎头忍耐不住,说道:“老大!这般下去不妙啊,眼下破阵为要,事不宜迟……”
老龙已看出端倪,沉声道:“若是寻常的阵法,根本挡不住你我兄弟。而这混元大阵,与洞天结界有着几分仿佛,早已超出了阵法的范畴,再有数十高手的全力加持,俨如铜墙铁壁而坚不可摧……”
虎头瞪眼急道:“难道束手就擒?咱家绝不……”
老龙摇了摇头,转向一旁说道:“老大!尘炼子分明在等待九玄的到来,若有脱身之法,还须趁早……”随着相伴甚久,且相知甚深,他相信林一绝不会轻易言弃。
“这九龙塘,倒是一方困杀的绝地……”
林一轻声自语,转而看向两位兄弟,从容说道:“九玄现身之际,便是转机之时。且稍安勿躁,到时候只须听我吩咐即可!”他微微一笑,转而冲着阵外远处传声又道:“玄玉子,林某屡次饶你性命,缘何恩将仇报……”
虎头顿时放下心来,不由得咧开大嘴、并狠狠挥动了下拳头。只要能摆脱阵法的束缚,虎哥便无所畏惧。纵然刀山火海,只管一根铁棒横扫八方!
老龙却不这么想,反倒是暗生几分忧虑。以他所熟知的林一,愈是成算在胸,愈是慎言慎语,少见有说大话的时候……
玄玉子背着双手站在山峰之上,临风远眺而好不自在。他忽闻传声,稍加凝神,这才见到山谷的阵法中隐约有人看来,不由得胸膛一挺,矜持道:“林一,你多次罔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