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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天远看到了林一。
那个外来的修士,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有着练气九层的修为,还身着外门弟子的服饰。显然,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已然成了正阳宗的弟子。只是此人得罪了万家,万子平应不会善罢甘休。可郑源的神情中,也好像苦大仇深的样子。莫非,这小子与郑家也有仇隙?
心中不无快意地冷笑了一声,木天远走至万子平身前,佯作随意地说道:“观看同门的比试,可是印证己身修为的好时候啊!万师弟何故心不在焉呢?”
万子平转过身来,抬头扫了一眼擂台,他突然冲着木天远说道:“记得家父有言,那个林一与你木家渊源颇深,不知木师兄有何话说!”
木天远做出恍然状,摇头笑道:“原来万师弟是家仇不忘啊!那小子与我木家并无半点的瓜葛。”说着,他露出担忧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可我方才见到那小子了,他与你我可是同门师兄弟,还有着不俗的修为呢!”
“哼!一个外门弟子而已。木师兄莫非以为我怕了他不成?”万子平的修为到了练气九层后,自感到已与木天远并驾齐驱,由此心高气傲,说话的口气也硬了许多。
“呵呵!被师弟惦记着,也是活该那小子倒霉。以后若有用到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木天远言不由衷地奉承了一句。他不喜万子平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隐隐生出了要看对方触霉头的想法。
‘天台’上的比试持续了半日后,停歇下来。众多瞧热闹的弟子们,有的自行散去,有的坐下调息,也有三五成群者聚集在一起叙话。
宋守拉着林一和莫大走至僻静处坐下来,拿出一些吃食分享。
“林师弟!听说你已是九层的修为,真让师兄我望尘莫及啊!来!尝尝这个果子,味道不错!”宋守招呼着林一,又说道:“丹阳峰可不管别处弟子的饮食,好在我早有预料,这才留了一手,呵呵!”
林一面带笑容,看了一眼莫大后,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后者的手里也拿着个果子,在袖头上擦拭了下,有些讨好地笑道:“林……林师弟别听宋师弟瞎说,他平日里身边总带着些吃食,哪里有修士的……的模样!”
“依宋某眼下的修为,既不能辟谷,又何必忌那口舌之欲呢!”宋守吃着果子,怡然自得。
三人围坐在一起说着闲话,林一却是暗暗留意四周。
今日来到‘天台’之上,一个金丹期的祖师也没见到,只有身着紫衣的筑基期前辈来了不少。以金丹修士的强大神识,根本不用亲临,足不出户便可将丹阳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而此时,那些筑基修士也都御剑离开了,空旷的‘天台’上只留下为数众多的练气弟子。
只是万子平也不见了,想必他是丹阳峰的弟子,有着地利之便!他不是没看到木天远,只是不想与其有太多的交集,只能佯作未见。
吃了个果子,林一假借调息,留下宋守与莫大说话,他独自阖目静坐起来。
……
晌午过后,数道剑虹划过天空,那些离去的筑基修士回来了,比试还要继续下去。参与这场比试的弟子,皆是练气七层以上的修为,足有两百多人。经过昨日的一番较量,尚未登台的人已不多。据莫大与宋守说,最后获胜十人,可参与玄天境之行。
林一起身随着众人往擂台走去,他手里捏着那块牌子,心里有些糊涂。实在是想不出‘人丁一’的序号是怎么来的。别人都是‘人甲’或者是‘人乙’、‘人丙’,至今尚未见有人持‘人丁’的牌子上场。
一个时辰后,人字擂台的比试告一段落,分在甲乙丙三列的弟子已决出十位优胜者。
比试就这么结束了?林一皱起了眉头,他身边的宋守与莫大也有些糊涂。
按理说九层修为的弟子本无须上擂台的,可林一有了得罪了简执事的前车之鉴,如今也是被迫无奈,却不应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不过,随着一位筑基期的长辈在擂台上发话,他二人才神色古怪地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一。
原来天、地、人三座擂台上,惟有天字擂台上决出四位胜者,加上余下两座擂台各自决出三人,共计为十人,成为此次比试的最终获胜者。落选者中也有不等的赏赐,以示抚恤。而林一并非没有比试的机会,而是有些引人瞩目罢了!
“天玑阁的林一,因迟误了登记,由德鑫执事作保,额外获得上台的机会……”说话的是一老者,不知是哪一阁的执事,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冲下面喊道:“天玑阁外门弟子林一,持‘人丁一’号玉牌登台……”
“弟子遵命!”林一扬声作答。此时,擂台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他环首四顾,神色不变,略作停顿后越众而出。
神色从容之下,林一却是腹诽不已。不知这么个缺德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竟让他上台挑战擂台上的前三位获胜者。只要接连胜过三人,便可稳居人字擂台的首位。自然,那排名第三者要被淘汰。
林一方才那随意的一瞥,四周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吴七一脸冷漠的神情,事不关己地别过头去;简已正揪着乱糟糟的白胡子,在幸灾乐祸的笑着;德鑫神色木然,全然不知所谓的样子。唯有那些围观者,又振奋起来。期待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能为众多的外门弟子挣些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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