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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e灰蒙,青烟肆虐,风声呼啸,坟包一般的大石头之间,三道人影鱼贯穿行……
一ri之后,林一独自躲在背风处歇息。直至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居平子与罗秋娘这才狼狈地赶到了近前,各自忙着掏出灵石来找回体力。
“用了十余个时辰,不过才去数十里!呵呵!依着这般走法,岂不是要拼尽了残生……”居平子感慨之后,又不无钦羡地赞道:“林道友的修为还是要强上一筹啊!此般气定神闲,叫人自叹弗如!”一旁的罗秋娘稍稍轻喘了下,带着几分欣慰说道:“承蒙不弃!让林道友久候了!”
林一若要独行,早便走远了!他看着尽显疲惫的两人笑着说道:“两位不必过谦!我当年在罡风之中,一ri行不过数十丈!”
吸纳灵石的工夫,倒不误彼此攀谈几句。居平子说道:“据说林道友从后土境径直到了登仙谷,想必其间的艰难胜过此地多矣!”
此处的罡风看似迅猛,却不及当年地下洞穴的一两成。不仅如此,置身所在更有随处可见的大石头以避风势,两番境地着实相差甚远!林一想了想,说道:“都是取人xing命的罡风,稍有差池便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皆不敢有所大意啊!”他又示意了下,说道:“两位且安心歇息,路途尚远……”
居平子与罗秋娘各自握着灵石吐纳调息,林一则拿起那枚图简沉思起来。不知道当年的闻道子是从何处得到的舆图,其中只是大致绘出仙境的概况,并无详尽的标注。而亲临实地,想要从中寻至仙域的去处,除了逆风而行之外,还真的别无他法。而四周不见曾经的地下洞穴,看来出云子等人走的是另一条道儿!
抬眼瞥了下身旁的两位同伴,林一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只要没了利害相争,人与人之间并不难以相处!正如居平子之前为了消除间隙所说,彼此向道之心没什么不同!凡俗中人亦然,修士亦然……
不过,眼下一时安危无虞,而千里之外呢?少了躲避风势的黑石头,前途岌岌可危!
林一透过横飞肆虐的罡风看向了远处,并暗中催动灵力加持在云袍之上。少顷,他嘴角微微翘起。自从上回在地下挣扎了百年之后,体内早没了踪影的那一丝奇异气机又重现端倪。而在勾陈仙境中行走一ri之后,其又若隐若现起来,而龙婴与魔婴正自忙着吐纳四周的仙元之气……
歇息了一ri之后,三人接着往前赶路。如此这般,便是两个月过去,一道数百里长、十余丈高的山岗出现在了前方。
行至此处,罡风好似减弱了许多,而疲惫不堪的居平子与罗秋娘皆神se沉重。他两人来到等候多时的林一身旁,话都不及说一句,便匆匆打坐歇息。而前者背倚着山岗,兀自抬头仰望,同样是一声不吭。
那十余丈高的山岗之上,浓烈的青烟湍急如瀑,撕狂的风声如泣如嚎,恰似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又怒吼着奔向远处,叫人心悸难安而坐卧不定!于此间避风的三人,便如被这方荒凉而死寂的天地抛弃了,任由自生自灭……
又是两ri过去,居平子与罗秋娘才恢复了几分常态,便急匆匆站起身来。而林一却不慌不忙坐着,还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两人。
两个多月,一行三人走了千里远,并将那片布满黑石头的‘乱葬岗抛在了身后。而越过眼前的这道山岗,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罡风肆虐之下,无遮无挡,凶险可想而知。对此,林一本人都望而生畏,更莫说修为受损且体力不佳的居平子与罗秋娘两人了。
彼此相视默然了片刻,林一慢慢站起来,转而带着小心踏上山岗。居平子与罗秋娘手掐法诀,身上的绡衣顿时闪过一层光芒。两人振作了下,随后顶着风势往上攀爬。
不过须臾,林一站在了山岗之上。随之刹那,怒如狂涛般的罡风突袭而来,逼得他身子往后一仰,便两脚生根稳稳蹲了下去,不忘凝望前方,眸中幻瞳闪烁。百里、千里,还是万里?无边无际的黑se大地之上,层叠不尽的青烟惊涛骇浪一般狂涌而来,便如一头头的蛟龙奔腾在蛮荒原野之中,只待扫荡吞噬天地万物的一切,所向披靡且势不可挡……
“哎呀!”一声惊呼传来,林一反手甩出长袖,将脚下踉跄往后摔倒的罗秋娘一下拦住,随即头也不回地说道:“此去凶险莫测,两位不妨再斟酌一二!”
所幸有所防备,居平子这才避免了虚惊一场。他与罗秋娘皆惕惕然俯
下了身子,又左右打量了一下,说道:“这山岗的一侧参差有序,应是城郭的所在。而那些黑石头,想必就是殿堂屋宇的遗迹。一座仙域大城,便这么生生毁坏殆尽,可惜了啊!”感慨了几句之后,他又转向前方,眼瞳不由一缩。少顷,其明白了林一善意的提醒,却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强作镇定地说道:“既然是有进无退,林道友无须多言……”
罗秋娘犹自惊魂未定,失声说道:“这罡风之猛,比之来时要强过十成不止……”
林一转过头来,说道:“罡风之猛,胜过剔骨铄金的利刃!此去,有进无退!此去……九死一生!”见两人神se决绝,他皱了皱眉头,看向前方又道:“若无避风藏身之处,你我三人的下场堪忧!而荒原之上无遮无挡,唯有寻低洼处行走,以期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