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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灯火,犹如夜色中的四点星光,幽远,寒冷,神秘莫测。
灯火未灭,并真实存在着。连同林一在内的四人,不约而同地暗松了口气。[
秘境之中,四下里危机难料,这诡异的山洞成了唯一可以落脚的所在。而置身于此,又总是让人心神忐忑。
不知是有意,还是意,返回山洞的四人,各自回到原来歇息的地方。或者,每个人还有了一盏属于自己的长明灯。
四个人盘膝静坐,都不说话。或许是连番遭致惊吓,早已让人心神疲惫,亟须好好歇息一番。
几个时辰转眼即过,算起来这已是秘境的第二日。山洞内寂静如昨……
有人发出一声轻咳,另外三双眼睛倏然睁开,随即闪过一丝庆幸的神色。四盏灯台,一个不少。
采应子那紧绷着的脸色舒缓了许多。他手拈长须,出声说道:“以此看来,人独自行事,且彼此同处一室相互照应,便不会再生意外。只须待到下个月的月圆之时,厄境可解也!”
杞婴微微点头附和,林一默不作声,只有鬼比不以为然地自语道:“首日死三人,翌日又几人……”
修士乃方外之人,百行忌,却耐不住有人这般重复着晦气的话语,且如此的应景。采应子哼了一声,说道:“我等既然同舟共济,便不得有所隐瞒。鬼匕,你昨日欲言又止,今日不妨道明其中的原委,以免彼此猜忌而节外生枝!”
鬼匕的眼光从灯台上移开,一一掠过在场的三人,转而盯着身前的空地,自言自语道:“是否明白其中的原委,都妨。自从你我踏上那灯台的一刻,一切便已法挽回……”
林一静静听着,若有所思。杞婴转向那四盏灯火,脸色阴沉。采应子神色一动,问道:“你是说那灯台暗藏蹊跷……?”
鬼匕不置可否地幽幽一笑,接着说道:“我虽不谙魔道,却听说它有一种来自远古的法门颇为霸道。而那灯台之中所藏着的,极似那传说中的魔禁……”
缓了一缓,鬼匕不理采应子的错愕,自顾接着说道:“鬼修中,有魂禁之术。我修炼多年,自以为造诣不凡。如今反遭其道,虽有所察觉却为时已晚。列位不妨留意元神命魂,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想不到鬼匕会有此一说,采应子与杞婴忙查看体内的情形。林一并未慌乱,只是神色中稍显诧异。
不过少顷,采应子失声惊呼道:“元神的周身好似多了一层魔气,微乎其微。若非留意细观,绝难发觉……”不远处的杞婴怔然失神,显然彼此的境遇一般二。
鬼匕苦笑道:“若所料不差,那必是远古魔禁!我曾暗中大费周折,却徒劳功!如今,每死一人,禁制威力倍增,徒呼奈何……”
“真的法可解?”采应子失去了镇定,却不甘心。
鬼匕说道:“这远古魔禁与我门中魂禁的法理相通,玄妙各有不同。那灯台,便若鬼修中魂牌的一种,已将我等命魂禁锢。牌碎魂消,灯灭人亡,法可解!”
“这魔禁为谁所有,这陷阱为谁所设,你可知晓?”采应子的神色有些狰狞,嗓门渐渐高了起来。他对鬼修的魂牌略有所知,不由暗生惧意。命魂被禁,生死不由己……
鬼匕神色如旧,淡淡笑道:“三位道友尸骸存,便是乾坤戒都不曾留下,分明有人暗中作祟,却始终不愿现出真身来……”他抬眼看向采应子、杞婴与林一,话语中透着些许的寒意说道:“那个人,或许是你,是你,是你,抑或是,另有他人……”[
“那人究竟是谁?为何杀了三人之后,迟迟不见动静……”按耐不住,采应子站起身来,满眼狐疑四下张望。
鬼匕轻吁了下,说道:“或许,那人还对付不了七人,这才分而杀之。当他……”话至此处,其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手指前方,吃力说道:“他……果然就在此处……”
恰于此时,一盏灯火寂然而灭。与此刹那,鬼匕的身上却突然闪过一道黑色的火焰。他惨呼一声便欲挣扎,身子砰然炸开,迅即化作一线细弱的血光直奔那盏灯台。随着诡异的血色一闪,灯台倏然沉入地下。山洞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边的恐惧覆顶而来……
没有任何的征兆,一个化神的修士便这么没了?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叫人惶然措。惊悸难耐的采应子忽地转向一旁,厉声喝道:“是你……”
林一坐着未动,手中却抓着一只乾坤戒。死了四人,总算是遗留下一点东西。见采应子与杞婴皆虎视眈眈,他随口说道:“不是我!”
盯着那只乾坤戒,采应子的眸中凶光一闪,叱道:“鬼匕死前曾说,那人就在此处,不是你又是谁……”
林一神色沉静,理所当然地收起了乾坤戒,出声反诘道:“鬼匕亦曾说过,那人或许便是你二人中的一位……”他话声才落,采应子不由抬眼看向杞婴。对方面呈愠怒,冷哼了一声。
生死当前,那两人还是不免相互猜忌。林一从地上站了起来,又道:“鬼匕还说过,这山洞内或许藏有他人……”
杞婴适时起身,沉吟了下,手扶着银须说道:“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