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袖手旁观的余恒子不由得皱紧了双眉。未几,他不再迟疑,双袖拂动。顿时间漫天的阴霾为之激荡,一道星河横冲而去,显然是有所企图……
戈灵子即将得手,怎肯让余恒子染指。一不作二不休,他随即驱动法力。那万千利芒骤然一收,却不见有人挣扎,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一滴水银状的圆球在半空滴溜溜转动……
意外之下,戈灵子恍然失声道:“莫不是元神分身?竟然骗过了老夫,怎会如此真假难辨……”
成元子忙掐动法诀,四下里阴霾顿消,已然不见林一的踪迹。他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是元神合体的法门,与本尊一般二,绝非寻常的元神分身……”
余恒子跟着停了下来,眼光瞥向远处,神色不明地自语道:“一体三修之妙,妙在此处!怪不得只见妖修的修为,且有恃恐,原来本尊另在他处……”
恰于此时,一道流光从天际飞来。其尚未落下,便已被戈灵子抢先一把隔空抓去。那是一枚传音符。
在场的众人不明所以,只有远处的申岳低声说道:“前辈……那是晚辈的传音符……”
戈灵子眼光一转,随手捏碎手中的玉简抛去,随即有急切而短促的话语声迎风响起:“天威门遭袭,仇敌自称老子林一……”
“啊……”申岳与左右两位长老皆大惊失色。方才的情形已然明了,林一分身来到此处,本尊却去了天威门寻仇去了。那句‘端了老窝、踹了山门’的话,并非虚言。
“前辈,救我天威门……”情急之中,申岳转向余恒子求救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山门所在的天门山,距此万万里之遥,等赶回去可什么都晚了……
“哼!你的天威门不要也罢!”余恒子冷叱一声,抬手用力划去,半空中霍然裂出一道黑缝隙。他闪身踏入其中,倏忽不见了踪影。随之刹那,戈灵子与成元子相继裂空而去……
高人们走了,不用多想定是寻林一而去。现场留下七人,神色各异且心事不同。
淳于风的眼光落在了天威门的三人身上,暗暗摇了摇头。今日之事,本来十拿九稳。可谁想那个林一竟然早有防备,并在三位合体的高人面前从容脱身而去。戈灵子前辈说的不错,我衡天仙域还真的出了一位奇人![
忖思之中,淳于风忽而神色一动,扬声说道:“申道友,你三番两次有意欺瞒,更是背叛衡天而毁了仙门的规矩,不若随我去向家师请罪……”
申岳带着两人才想要走,便已被神色冷峻的淳于风拦住了去路。他佯作镇定地分说道:“天威门事态危急,还请容后再去衡天门请罪不迟……”其一旁的长老附和道:“我家门主所言有理,请于风道友多多通融……”另一位长老跟着拱拱手,却欲言又止。
淳于风淡淡一笑,说道:“有三位高人赶了过去,天威门应大患!而申道友此去何方,尚未得知,你我不若同行如何?”
申岳脸色微变,按耐不住地怒道:“道友何必咄咄欺人,难不成我会抛弃天威门不顾吗……”淳于风不为所动,眼光落在那两位长老的身上,说道:“申道友勾结他人为害衡天,又岂会在乎各位的前程呢!法不责众,而主凶必究,还望两位莫要自误!”
见身旁的两位长老神色踌躇,申岳心头一慌,没了往日的沉稳,瞪眼怒道:“淳于风,我忍你多时了!你不过一仙道后进,若非倚仗师门,怎敢与我如此说话……”对方脸色不屑,左右人应声,他眼光一闪,又道:“我……我且返回天威门救急,回头寻你理论!告辞……”话未说完,他竟然转身破空急遁而去。
淳于风呵呵冷笑了声,身形一闪便在原地失去了身影。余下那两个长老相视黯然一叹,随后飞向远处……
一切终于消停了下来,只有出云子还在东张西望,两眼转动不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位伏龙门的长老从方才的惊变中回过神来,其中的晋山子问道:“我等又该如何……”原江子点头说道:“天威门已然如此,我伏龙门难免遭受牵连。道友不妨拿个主意……”
出云子抹了一把嘴角犹存的血迹,好奇地说道:“两位如何决断,又何须问我?伏龙门还有几位长老,何不回去请教一二……”
晋山子摸了把胡须,稍稍迟疑,又看了眼一旁的原江子,这才说道:“为难之中显身手,生死当前见真情啊!道友乃我师兄弟信得过之人,这才坦诚相待。试想,谁肯返回山门后仰人鼻息呢?”
原江子深有感触地说道:“若非道友拼死相救,我师兄弟怕是难逃那林一的毒手!而门主罹难,详情并他人知晓,你看……”
出云子嘿嘿一乐,说道:“谁让我与两位一见如故呢!既然信我……”他与两人示意了下,又一拍胸脯,抖动着满身的肥膘,颇有担当地说道:“门中那几位长老交由我来对付,以后的伏龙门便由两位兄弟当家!”
晋山子与原江子忙谦让道:“这如何使得,当举一德才兼备之人继任门主,还须禀报衡天门方可!”
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