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而过,白易脑中诞生了这个想法。
除了夏军,白易从来没见过武者,也不可能学到关于武者的东西,这次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两人各持所需,而且目标一致。
“快,马上人来了,我带你走。”
“慢着,你是什么意思,想戏耍我,还是施舍怜悯?你连灵脉都没有,学什么功法?”黑剑客冷声道。
白易认真地盯住他,目光相对:“我也想出去。”
黑剑客忽的一颤。
火光微弱,他借着那淡淡的光辉看到了白易的眼神,那是骗不了人的。只需一刹那,他就相信了白易。
“你还不信么?我要是想害你,现在就可以把你一剑刺死。”
“扶……”
“他们人快来了,被其他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扶……”
“没时间了。”白易看火光逼近。
“那你倒是扶我上车啊!”黑剑客气得差点把自己往剑上送。
白易这才发现黑剑客坐倒在地,十分虚弱,他尴尬地笑笑,立刻把剑藏在推车下,又抱起黑剑客放在车上。
这时,其他囚徒也走了过来。
“哟,白易,走这么久才到这里,又偷懒了。”
“这次有机会当监工呢,不把握机会?我可先走了。”
“唉,有什么用。”也有人哀叹,“要是再这么打一次,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放屁。哪儿还会再打……”
白易趁他们走远,推车往另一边跑。
过了一重小坡,看四野没人,白易才抱起黑剑客,在山丛中狂奔。
这是他经常来采药的地方,整个囚场数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医师喜欢这里,其他人几乎不重视盛产药材的区域。
恰好白易最熟悉,带着黑剑客直奔其中山洞。
“你等等。”白易将黑剑客仰面安置好,跳了出去。
不多时,他怀里抱了许多树枝、木桩回来,手里还有些药草。
白易先熟练地点起火堆,然后开始将药草揉碎调和,竟捻出白色的淡烟。
“你会处理伤药?”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对你的伤口有效,医师爷爷以前总让我采这些药,我看他弄过,就学会了。”
“医师?囚场里的?”黑剑客问。
火光照着白易的脸,照出温暖的笑容:“嗯。我们囚场有各国各地的人,很多都很厉害。有会做傀儡和假肢的机巧匠,还有城里的说书先生、宫廷的厨师……嗯,药好了。”
简单的伤药调好,白易走近黑剑客,去撕他的衣服。
黑剑客一手握住白易,惊叫:“你干什么!”
白易纳闷:“帮你敷上,不然伤口还会恶化,你的血要赶紧止住。”
黑剑客迟疑了一下,自己撕开了一个口子,沾着血的黑布泛起一股腥臭。
白易看得心惊,伤口有两重,原本的刀伤不深,已经让黑剑客包扎处理好了,可是周围一片又红又肿,像被什么重重地冲击过,导致伤口扩大,这才失血过多。
“太残忍了。”白易不禁脱口而出。
黑剑客抬眼望去。
白易被看得心虚,悻悻地笑了。他差点忘了,这些伤原是他弄的。
可当时情况紧急,谁让你要杀我来着。白易望望黑剑客,话没说出口。
“哼,别以为我真不是你的对手,我本来藏身在尸堆中,趁晚上天黑好行动,但元气消耗太多,体力又不够,才让你占了上风。”
顿了一会儿,他又道:“再者你太狡猾,总是盯着我伤口攻击。”
“这也怪我……咦,你面具开了。”
遭到几次正面打击的鬼面不堪重负,裂纹蔓延,在黑剑客说话的时候,终于崩开碎裂。
白易看到了鬼面后黑剑客的真容,玉面素净,轻柔的睫毛微微颤抖,明眸中波光闪动,沉淀着星河般的璀璨,安静又美好。
女人?黑剑客好像是个女人。
她腿部修长且结实紧致,削肩细腰,但一点也看不出柔弱,反像一只猎豹。
白易迟疑了一下:“你是女孩子?”
“这还看不出来么?”黑剑客一直憋着声音,此刻恢复了原声,比之前更加清越婉转。
如碧波溪流,让白易心底一颤。
他见女人见得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善意,愣了会儿忽然回忆起什么。
“不行,医师爷爷说男女授受不亲。”
“不对,”白易转念又想,“沙师傅说,男女之间只隔一层膜,只要心中不怀恶念,就不必太拘谨。”
思索了几秒,白易点点头:“沙师傅说得对。”
白易坚定地说服了自己,轻轻地近前,手往她胸口伸去。
黑剑客蓦地脸色惊变,侧身抬起一脚!
那长腿划过一道墨色的弯月,又似漆黑的刀弧,破开微弱火光,直取白易要害。
白易惊出一身冷汗,迅速后退,依旧被腿劲扫到,跌坐在地。
好家伙,这哪像受伤的人。
黑剑客又惊又怒,横起秀眉:“小流氓!”
“我不是,我想看看有没有伤到你!”
“胡说,你没有打在我……那里,怎么可能伤到。”
“那个……”
白易挠挠头,有一丝窘迫:“沙师傅说,女孩子爱发脾气,所以胸口郁结,很容易受伤,要及时纾解。所以……”
她脸色微红,呸了一声:“好啊,一个大流氓教出一个小流氓!”
“不不不,医师爷爷也说了,医者眼中不分男女。你说不该碰,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