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刺客只觉身子一松,射向他的箭似乎消失了。他喘息口气道:“教主,别管我了,你们快走!我和他们拼了!”
话音未落,就听城墙外传来“休——”地声尖锐刺耳的鹤鸣声两条街外的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这个声音。站在城墙上的明兵,缩着脖子,用手指塞住耳朵。
有名黑衣蒙面人大鸟般从城墙的另一头飞上来。她身材修长,身着紧身衣,外罩着件宽大黑袍,足蹬黑色高腰薄底牛皮靴,黑色面罩盖住了头,直露出双半月似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手上戴着双黑色真丝手套,十指修长如青葱,双手空空,未有任何兵器,身上发出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的气味。她如片树叶落在了城墙垛子上,毫无声息。
随后她足尖点地,一个侧空翻跃入明兵阵中,双掌向外一推,一股巨大的气浪从掌心涌出,面前明兵波浪般向两边倒下。
几名明兵咬着牙,足后根抵地,身体前拱,硬是不倒。
黑衣蒙面人双掌向前一送,那几个明兵顿觉一股气浪排山倒海迎面扑来,身子不由自主离地飞起,像树叶样飘出几十步外。眨眼工夫,黑衣蒙面人面前就出现了条两丈多宽的甬道。
她一探身,来到城墙里侧垛口,向下张望了下,冲着“圣教主”等九人方向扬了扬手,打了个呼哨,随后一转身,左右开弓,一双手掌如乱花飞舞,“噼噼啪啪”打在明兵身上。
中掌的明兵像树叶样四下乱飞,喘息之间又将甬道打宽了一倍。
明兵大叫:“刺客有接应!杀啊!”有的明兵从地上爬起来,怪叫声,拎着刀向她背后砍来。
“圣教主”眉毛一挑,眼睛闪出丝金光,她一伸手,像拎小鸡似的把中箭的手下拎起,往接应的蒙面人扩出的甬道方向一扔,轻叱声:“去吧!”
“圣教主”距甬道处有十丈远近,中箭人像炮弹一样飞过去。
他半空一提气,速度快了三分。距城墙垛口还有一个身位的距离时,他感到左腿一阵剧痛,像是有人刮了下骨头一样,“咔咔”作响,浑身气力瞬间消失,身子停止上升,原本明亮的眼神瞬时黯淡无光,手指软绵绵向上指了指,身子向后一倒,开始下坠。
“圣教主”一面拨打雕翎,一面向城墙清叱:“冰儿!”
接应的蒙面人身子旋转着飘起,飞出城墙外,伸出右手向下一探,揪住中箭同伙衣领,向上一甩,中箭人身子又飞出三丈多高,而蒙面人身子在半空一滞,来了个“懒驴打滚”,在半空斜躺着旋转了两圈,复又跳回城墙,足尖才一落地,就有五名明兵挥刀砍向她。
她身子一转,闪到名明兵侧后,一掌拍向他胸口。
这名明兵瞪大眼珠,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子离地而起,飞出数丈外。
掌势未尽,蒙面人又左手一托,“啪”地打在名挥刀兜头砍下的明兵持刀的手腕上,又右掌一拍,打在他胸口上。这名明兵只觉手腕一震,刀脱手向天上飞去,几乎同时,他身子也飞了起来。
蒙面人游蛇般穿梭在剩下三人中间,“啪啪啪”只听三声闷响,另三名明兵也飞向半空,随后蒙面人脚步一滑,流水样飘出六七尺开外,向上仰头,双手一举,接住下坠的中箭刺客,又把双臂一推,使中箭刺客身子又飞起,向城墙外飞去,嘴里还清叱了声:“小心着地!”
声音宛如百灵鸟啼,沁人心脾,其它明兵听到声音,不由一呆,站在原地不动了。
中箭刺客喉咙里咕哝了声,一凝气,身子在半空打了三个滚,斜斜向城下坠落,“扑通”声坠落在地,溅起身尘土。中箭刺客摸了把左腿,手上满是鲜血,血顺着他的裤腿“滴答滴答”往下掉,一股剧痛时时传来。
他一咬牙,撕下袖子一块毛巾大小的布条,左三圈、右三圈,缠在左腿上。
这时,一名身着红衣、红布罩面的蒙面人骑着匹枣红马,牵着匹黑马向他走来。
蒙面人蜂腰鹤臂,腰系黑色腰带,足蹬黑色羊皮薄底靴,双手洁白如玉,十指玲珑如葱,身材中等。她来到中箭刺客身边,把黑马往前一送,道:“骑上马快跑!”声如银铃。
中箭刺客咬着牙,忍着彻骨的剧痛,一翻身上马,还禁不住“哎哟”了一声。他身子伏在马鞍桥上,扭头冲红衣蒙面人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日后必当厚报!”
红衣蒙面人一翻眼皮道:“不必!是教主派我来接应你们的,休得啰嗦!快走!”她柳叶眉、丹凤眼,眼角隐隐有一股寒气。
中箭刺客冲她一拱手,二话不说,拍马而跑,扬起路尘土。
在他前方一箭地远的地方,还有数十名黑衣人,骑着各色高头大马,在城墙边来回走动。他们的胳膊肌肉隆起,把袖子撑得鼓鼓的,人人手里持一支金背铁胎弓,熟牛筋拉弦,黑黝黝的,足有三十斤沉。
马鞍桥上挂着走兽壶悬天袋,内装数十支雕翎箭,雕羽出自大漠金雕,箭身细长,漆以金漆,每一支均金光闪闪,比寻常的箭粗三分,长一尺。箭袋熟牛皮制,比寻常的箭袋大一号。
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腰间均挂着把大刀,熟牛皮鞘,漆成黑色,缠以金丝,刀柄似黄瓜弯曲,缠上一圈又一圈的黑布条,坠着红色刀穗,直拉到马肚子上。
他们领头人是位四十余岁中年大汉,豹头环眼,满脸胡须似钢针般四下炸开,身如铁塔。他手中的弓比其它人还要大一号,精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