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石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这么简单。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从你手中抢走了间客房,后来,另外个客人又从我手中把客房抢走了。结果,死的那个人就是他!死状极惨。”他呜里哇啦地比划着,掉了两滴眼泪。
楚含烟柳叶吊梢眉向上挑起,倒吸口气,道:“竟有这事?详情我不了解,请大哥哥详细说说。”
谢小石就把经过详细说了遍。
楚含烟听了后,“啪”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面沉似水,背着手,绕着凉亭走了两圈,道:“有人在楼上用五毒梅花针杀人,而我和王伯在楼下竟毫无察觉?”她将手指放入嘴中,“呼”地打了个响哨,直冲云霄,几只鸟雀扑棱棱扇着翅膀四处乱飞。
树丛中突然飞出个人,凌空跃起两三层楼高,双手抱膝,在空中打了串跟头,飞到水池边,脚尖点地,又凌空飞起,同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跃进了凉亭,双脚落地,只听“哧”的声响,像是沙包蹭了下地面。他稳稳站立,如同钉子,正是青衣老者。
他双手抱拳,冲楚含烟弯腰道:“老奴参见小主,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楚含烟看了眼谢小石和东方雪,两眼乌溜溜直转,低着头不说话。东方雪会意,道:“这里风景不错,我和谢少侠四处走走。”楚含烟微笑着点了下头,道:“请便。”
东方雪拉着谢小石出了凉亭,沿着木桥走出水池。
谢小石边走边回头看,道:“雪儿姑娘,我们为什么走呢?我想听他们说什么。”
东方雪柳叶眉倒竖,眦着牙,揪住他的耳朵道:“谁叫你听了?他们不叫你听。”
他们走到出牡丹花丛前,这里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长条形,种着各种各样的牡丹,其中有株树形牡丹,比人还高半头,枝干有手臂粗细,上面缀满了无数朵酒杯大小的粉红色牡丹,攒在起,像个大花团。
二人停留在这棵牡丹树前细细打量。东方雪出神地看着牡丹,谢小石去时不时看向凉亭,但见楚含烟背着手,在凉亭内来回踱步,偶尔眼望天空,嘴角微微动着,不知说些什么,青衣老者则双拳紧握,须发倒竖,似要砸烂什么。
最后,他突然嘴里说了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声如炸雷,谢小石听个清楚,不由耳朵竖了起来,但是青衣老者像是意识到什么,住口不说,四下看了看,而后他用手挡住嘴,声音低微,不知说些什么。
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二人似乎谈完,青衣老者点了下头,就飞身离去。
楚含烟朝谢小石的方向看了看,微笑着向他走去,轻移莲步,像朵彩云,眨眼就飘到了谢小石的身边,拉了下他的袖子,低着头红着脸道:“对不起哦,我刚有事。”
谢小石连连摇头道:“没关系,我想请问下,这城除了你,还有别的什么姓楚的大户人家没有?”
楚含烟低头思考了阵儿,连连摇头道:“没有,连小户人家都少见。”
谢小石看了看东方雪,点了下头,道:“那就定是你了。不知你是否认识太行画怪?他托我送封信给洛阳楚家大小姐,但却没点名具体是谁。”
楚含烟连忙抬起头,看着他道:“太行画怪?乃是太行琴棋书画四怪中的老四,我听说过,不过没什么交集。大哥哥能让我看看那封信吗?”
谢小石愣了下,扭头看了看东方雪,东方雪也呆愣着看着他,眉毛拧成疙瘩。谢小石道:“太行画怪临死前再三交待,要把信亲手交到那人手上,并且千万别让第二个人看到。”
楚含烟愣下,点了点头,抿着嘴,满脸期待。
谢小石犹豫了片刻,手颤抖着将那副绢帕从怀中拿了出来,双手递到楚含烟面前,道:“希望不要送错!”
楚含烟想了想,双手接过绢帕,转过身去,展开来看,没看几眼,突然惊叫起来:“是他!”
谢小石激灵了下,道:“谁?难道你认识他?可你方才说你们没交集啊。”
楚含烟将画折叠好道:“大哥哥有所不知,虽然太行画怪这个人我只是听说过,没有交往,可是他送的这种信,我却见过多封,故而认得。”
谢小石长出口气道:“总算没送错。既然信已送到,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去东海隐居了。”
东方雪听到这儿,面泛红光。
楚含烟点点头道:“嗯,多谢大哥哥。本来想多留大哥哥阵,可我还有急事,也不挽留了,对不起了。”说完,她冲谢小石弯了下腰。
谢小石愣了下,暗道:“咦?就这么打发了?也不提报酬?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他这么想着,却满面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不打扰你了!”他转身和东方雪向外走去。
走了没几步,楚含烟突然上前拉住他道:“大哥哥,你这次冒这么大的险来给我送信,我很高兴,你要不要报酬?”
谢小石脸歪成黄瓜样,咧开嘴,暗道:“你这么说,谁还敢要?”他连连摇头,昂首挺胸,义正言辞道:“不要!我此次来送信,纯粹是为了江湖情义!和钱根本毫无关系!”
楚含烟眼睛眯成条线,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谢小石咧着嘴,牙齿直在嘴里打转,东方雪不屑地白了他眼。
楚含烟道:“难道你来只是为了送信?”
“什么话!我来也是为了——”谢小石左顾右盼,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楚含烟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