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大门“吱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个头,左看右看,什么都没有看到,便摇摇头,转回去,复又把大门关上。
那几个人在大街上飞似的奔跑,连滚带爬,连着跑了几条街,直来到皇宫门前。
他们绕过皇宫的正门,来到西边的角门前,抬起手“咣咣咣”地直敲门。
角门才一打开,他们就一涌而入,嘴里吵吵嚷嚷道:“快去禀告厂公!”说完,他们甩掉头上的草帽,飞似的向里面跑。
连着穿过几个宫殿后,来到景泰帝所在的宫殿前,个个大呼小叫。
须臾,曹吉祥首辅从宫殿内走了出来,三人步履如风,满头大汗。
曹吉祥满脸焦急道:“怎么样?探听到什么情况没有?”
这些人中的领头者,冲曹吉祥拱手道:“回禀公公,我们才到那儿没多久,就让人发现了!只好逃了回来,什么都没看清!”
其中一人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淌。
曹吉祥倒吸口气,挥了挥手,这几个人便退了下首辅道:“二位大人,您看,我们这里真是缺乏人手,不但根本无法捉拿柳随风,甚至跑到他那儿去探听些情况都不行!”
首辅脸色苍白,浑身筛糠似的抖。
曹吉祥冷笑声道:“自咱家重申遍,如果柳随风作乱,以我们现在这些人,那是根本没有办法的!”
首辅互相看看,凑在起,发出阵叽叽咕咕的声音,然后转回宫殿。
此时的宫殿内,依然站着数排太监、宫女,垂手而立,景泰帝还是闭目不醒,但是他的身边多了位身着蓝色官袍的大夫,正在探查景泰帝的脉搏。
曹吉祥等三人面色苍白走入大殿,见此情况,不由脸色铁青。
大夫扭头见他们来了,连忙走了上来,冲他们拱手道:“公公,两位大人,陛下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千万不可打扰,也不能惊动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首辅倒吸口气,低下了头,手心捏了把汗。
曹吉祥直咂牙花,连连摇头道:“现在正有特大紧急事件请陛下拿主意呢!”他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大殿内转来转去,不停地看着景泰帝,唉声叹气。
过了小半盏茶工夫,曹吉祥首辅请出殿外,四下看看无人,便压低声音道:“二位大人,您看陛下如此,万一柳随风要是杀来,该当如何?”
两位大臣低头不语。
曹吉祥直咬牙道:“难道任他胡作非为不成?”
两位大臣冲曹吉祥拱手道:“还望曹公公多拿主意!”
曹吉祥翻着金鱼眼,哼声道:“主意早有,只是还须二位大人配合!”说完,他凑上前,手盖住嘴巴,发出阵叽叽咕咕的声音,如同蚊呐。
两人听后,两眼突地瞪圆,拨郎鼓似的摇头,“不可不可!那是矫诏,灭族之罪!”
曹吉祥摊开两手,道:“那不也没办法吗?再说如果陛下醒转,也肯定会答应的!”
这两人还是连连摇头。
曹吉祥叹了口气道:“也罢,不如先把诏书写上,专等柳随风来。如果他不来,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这诏书永远封存,再不提它;如果他来,则急发诏请出那人如何?”
两位大臣低头沉吟半晌,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随后他们又齐拱手道:“须得柳随风脚步踏入皇宫,才可发出此诏,否则绝然不行!”
曹吉祥眉毛向上飞起,脸上绽开朵花,鸡啄米似的点头。
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大街上本该灯火通明,但是现在却一反常态,家家熄灯,户户灭火,就连各家客栈,也都大门紧闭,早早关门打烊,街上更是没有行人行走。
柳随风打个哈欠,醒转过来,走出房门,来到大厅内。
他左看右看,见四周灯火全无,不由叫道:“怎么回事?人呢?快点灯?”说完,他打了盆水,洗了把脸。
有几名家丁上前,在大厅内点起盏巴掌大小的油灯,火苗只有豆粒大小,上下跳跃,只是将大厅照得稍微亮了些,能隐隐约约看见人。
柳随风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他挥了挥手,叫声:“上酒菜!”
须臾,又上来名家丁,手里端着个红色托盘,锅盖大小,上面放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窝头,还有杯酒,酒水浑浊,似乎有些灰尘在里面。
柳随风瞪大眼睛看着这些,脸耷拉下来像苦瓜,连忙道:“这是什么?退了下去,给本将军切十斤上好的牛肉,本将军要去做大事了!”
家丁连连摇头道:“将军,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就等您当上摄政王后,才能有大量补充!”
柳随风愣了下,呆呆看着两个窝头,不由面色铁青,他伸手抓起个窝头,猛地掰成两半道:“好,你们等着瞧,等我当上摄政王,一定杀牛宰羊,大举庆祝!”说完,他大口吃起窝头来。
众家丁撇了撇嘴,暗自道:“就凭我们这些人,行吗?”随后他们又四下张望起来,连连摇头道:“真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想到这里,个个心里发虚,额头冒汗。
柳随风吃完两个窝头,喝完那杯酒,拍了拍肚子道:“好,现在大家就随本将军入宫!”说完,他站起身来,大踏步向外走去,身后的白色披风,向上飘起。
他站起院子中,撮着手指,“嚯嚯”吹了两声。
顿时,柳府上下“呼啦啦”响起来,人们跑动如风,纷纷向院子中跑。
不到小半盏茶工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