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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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如锥,直扎的江淮脑中神经快要爆炸,两次呼吸过后,她握住叶征的手往外推了推,留得喘息空间,然后艰涩的笑道:“别闹了。”
叶征眼神如刀,又把她逼回去:“你不是宁容远!”
江淮面无表情,眼中慢慢结出冰霜来:“我是宁容远。”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侍女的询问:“殿下?”
叶征回应无妨,叫她们先退出去,随即谨慎的把江淮往墙边拽了拽,语气蔑然道:“我实话告诉你,当日和云安去给汤太后送西昌国礼时,我曾经去望仙台拜访过成王,你根本不是他,别以为容貌有几分相似便能搪塞,快说!”
江淮疼的皱起鼻子:“说什么?我就是宁容远。”
“嘴真是硬。”叶征冷笑,“成王根本不会武功,那日我见他,他软弱的连个茶杯都接不住,更别提能和豺狼虎豹相争斗,那日你初在宣政殿亮相,不出三句话我便知道你是假的,若是真的成王,怕早就被骇的哑口无言了!”
江淮闭嘴不言,眸光凝成墨涸。
叶征眼珠上下滚动,伸出左手想要揭开江淮的人皮面具,谁知指尖从额头掠到下巴,并没有寻到缝隙,微微蹙眉:“你没戴面具?”
江淮咬死:“我是宁容远。”
事到如今,叶征哪里会信,凑的极近,一边吞吐着她的呼吸,一边在她这张脸皮上端详,片刻忽然发笑,意味深长道:“原是如此。”松开抵着江淮的手肘,了然道,“原是千蛛面,你还当真豁的出去。”
江淮没想到这宗中宝物会被认出来,一时有些不安。
叶征则胸有成竹道:“你说了,我饶你不死。”
江淮轻咳一声,仍然固执道:“我是宁容远。”
叶征眼睛微眯,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持剑出鞘,用那锋利的剑尖抵在江淮的脸皮上,再一点点的往下移,停在胸口处,猛地前刺!
江淮一把握住,血流喷涌!
她丝毫不觉痛,目光是烧过的铁碳色:“我是宁容远。”
叶征微扬下巴:“证据。”
江淮冷笑:“这要什么证据。”
叶征眼底敛过一抹银光,笑意寒渗:“别以为你衣领高,我便不知道你没有喉结的事实,即便慕容那个家伙想帮你遮掩,我也认出你的女儿身了。”把剑往前递了递,滚烫的血珠霹雳扒拉的落地,“把衣服解开。”
江淮眼中轻掠杀意,可迟疑了几秒之后,这才放开叶征的剑,伸手在自己的衣领口停了停,解开一个扣子,两个扣子……蓦地开口:“我是徐丹鸿。”
叶征剑眉倒竖,将手中的佩剑掷到一旁,上前粗鲁的想要扯开那衣领,江淮挣脱,两人扑通的倒在地上,到底是叶征手快,软甲还是被发现了。
叶征满眼的不可置信,咬牙卸下那三十斤沉的软甲,扔在地上,再低头,发现了那用来束胸的布条,起伏剧烈,足以证明她的愤怒和慌乱。
江淮双眼血红,切齿道:“现在你信了吧。”
叶征被她攥住的手快要折断,却执意将那束胸的布条往下拽,意外的在江淮胸口发现了一道可怖的伤痕,像是刀伤,遂厉声道:“徐丹鸿早就死了!”
江淮阴冷道:“我没死成,这便是那日的箭伤。”
叶征对视她两秒,忽然讥讽的笑出声来,意想不到的说道:“想骗我?徐丹鸿来西昌游历的时候,我有幸见过她一面。”
江淮眼如倒钩,咬牙至牙龈出血:“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叶征继而又道:“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再者说了,徐丹鸿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哪里抵得上你。”说罢,又往下扯束胸。
江淮脑海思忖飞快,转瞬间又道出一人来:“我是陆颜冬!”
叶征很明显不信,两人撕扯间,大片衣袍粉碎在掌心,江淮急在心头,又要道出个替身来,却见叶征猛然停住,似笑非笑道:“果然是你。”
江淮眸光难安,往下探看,登时心如死灰。
叶征拿开散落在她腰腹间的束胸布条,入眼是大片的梅花树枝的刺青,雪白肌肤为布,针为笔,游走下如此一幅绝世的美图,自是过目不忘。
那日春场围猎,叶征见过。
他抬头,眼中鲜有欣喜:“你是江淮?”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瞧着脖颈上那道绞刑留下的狰狞疤痕,难以相信道,“你居然没死?”
江淮眸光死寂,却在无形中默认,一脚踹开叶征,也不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扯过布条没有先束胸,而是将手掌的伤口缠好。
叶征被踹得生疼,踉跄着起身,见势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来扔给她。
江淮接过裹在身上,斜眼看他:“你想要我的命?”
叶征轻笑:“当然不是。”不紧不慢的抱臂,“若是我想要你的命,当日便会戳穿你,可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会挑起两国战乱,父王还不想打仗。”
江淮气极反笑:“那为什么现在又戳穿我?”
叶征坐回桌前,斟了杯酒:“自然是要将你擒在手里。”将酒仰头饮尽,笑意深沉,“没想到我叶征终于盼到了出头之日,上天顾我啊。”
江淮警惕的起身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叶征急切的站起身,竟有些歇斯底里的前兆,上前一把抓住江淮的双臂,“你可是汤帝亲指的王佐之才!我要你帮我拿到这西昌的储位!”
江